“老天爷赏的钱,另算。”赵中河拾起碎银,吹了吹上面的灰,心情颇为舒爽。
张庸见状,悬着的心算是彻底死了。
在他眼里,天下都是贪官,衙门里哪会有不爱财的人?
赵中河不肯收他的钱,摆明了是有人要故意整他,不想给他一点翻供的机会。
同样的路数,同样的遭遇,正陪商贾富绅饮酒作乐的杨鸿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衙差押解至临江县衙。
且说县衙这边。
白沙县县令张庸当先被带进公堂,上首陈光睿正待出言解释,张庸却率先惊呼出声。
原因无他,只因为张县令的女儿张婉就在堂上站着,当年张庸逼迫女儿改嫁,致使张婉撞墙自尽时,张庸恨女儿丢他脸面,连个好坟地也不曾置办,就那么把亲生女儿胡乱找口棺材让人埋进了城外乱坟岗上。
若不是徐青受吴老太嘱托,前去乱葬岗移灵,及时发现张婉只是假死棺中,此时的张婉怕不是已经成为棺中冤鬼。
“你到底是人是鬼?”
张婉性子温婉,见到昔日无情的父亲,仍下意识想要上前说话。
“你莫过来!”张庸躲到一众衙差近前,明明是自家女儿,就是真化作了鬼魂,也不该如此畏惧。
而张庸之所以如此惧怕,原因仅有一个,那便是心中有愧。
他怕张婉是鬼,又怕张婉是活人。
若是鬼,常人皆畏惧,此为人之常情,可以理解。
怕是活人,则是因为张婉是张庸赌气之时,未曾让家人停灵守尸,就让人将张婉装殓下葬,若是活人岂不就是他当初活埋了自家的女儿。
所以张庸他怕,他怕自个作孽,也怕脸面丢尽,为世人所不耻。
这一点倒是和陈丰极为相似。
眼看张庸见鬼似的往人缝里躲,斜刺里不知道是哪个人,忽然伸出一脚,结结实实踹在张庸后臀上。
平时高坐公案,出入有轿抬的娇气官老爷,哪受得住这一踹?
当时张庸就扑倒在地上,就连那官帽子,都滚到了一旁。
“谁踹的?”王陵远身旁的徐青率先发问。
周围人面面相觑,不知道啊,这谁这么大胆,敢踹县太爷的?
“肃静!”陈光睿看着眼前这场闹剧,脑仁直跳。
“张大人莫要惊慌,在这公堂之上,纵使真有鬼魂申冤,也还有我等坐镇,张大人无需害怕。”
张庸闻言,心里更怕了。
他怕张婉,更怕陈光睿一行人。
家丑不可外扬,这下鬼不鬼另说,脸是注定要丢尽了。
此时陈光睿站起身,和巡察御史换了个位置,毕竟张庸再怎么说也是和自个同级的官员,若是由他开口审问,那便是僭越了。
魏御史断案和喜欢以小见大,从细节入手的陈光睿不同,他更喜欢直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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