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末。
这天,徐青像往常一样在铺子里坐店等生意。
到了晌午时分,冷清大半日的店里忽然来了俩衣冠楚楚的人物。
这两人都穿着圆领皂色宽袖上衣,腰束掌宽红布绸带,侧边系着黄铜质地的牙牌。
衙门皂吏多穿窄袖上衣,只有文职人员才会穿宽袖,再看牙牌,上面明晃晃刻着‘课税使’字样。
“掌柜的这是想做官啊?”
领头的税吏一进铺门,就瞧见徐青坐在一副棺材上面,忍不住便开始打趣。
他哪知道,在徐青屁股底下的棺材里,还装着一具做过防腐处理的尸体呢!
“我这可不是坐棺,而是镇棺。”徐青笑了笑,起身迎客道:“两位客人看看有什么需要的,我这里有出殡下葬,殓容迁坟,还有......”
未等他说完,另一位税吏当即皱眉道:“我们不是来办这些事的,我且问你,年前的税务你可交了?”
“年前?税务?”徐青纳罕道:“我这小店才刚开业,哪来的年前税务要交?”
“少给我打马虎眼,来前我已经打听过,你早在去年腊月就在这里开了店面,那去年的课税你自然得补齐!”
“按照份额,一商一人,每年都得缴纳,所以你需补上二两半银,或是两石米的课税。”
说着,那税吏伸手指向铺门外,提醒道:“你立刻准备,若是有米,马车就在门外,若是眼下无米,就拿二两半银来抵数。”
徐青闻言心里登时就不乐意了。
商税自古有之,像租税、课税,乃至山泽税、杂税,也都在商税征收范围内。
徐青知道这是规矩,他对都税司前来征收商税并无任何意见。
正所谓入乡随俗,若是都税司今年问他征收税赋,他一句话都不会多说。
可关键是,眼前这两个税吏并非前来收取今年课税,而是管他来索要去年的课税......
“这位大人,您方才也说了,我这铺子是去年腊月才开始经营,距今满打满算也才一个半月,您这管我要去年一整年的课税,是不是多少有点不合适?”
“你觉得不合适也可以不交,不过等会儿你这铺子要是被封了,可也别后悔!”
对方话音刚落,守在店外的衙役便作势想要往里进。
徐青见状沉默片刻,忽然露出笑容:“方才是和两位大人说着玩的,我可是咱大雍朝的良家子,怎会逃避课税!”
“不过我记得课税不是只收一石的米,怎么这次要两石?”
领头税吏脸色稍缓,解释道:“外面有许多灾民逃难至此,白沙县县君有令,让临河坊各家各户均摊半石米粮,用来赈济灾民。”
“那还有半石呢?”
“哪来的半石?你当运粮散粮没有损耗?”
徐青听到这里,瞬间明了。
像这种上门征收课税的会直接向你挑明为何多收。要是固定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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