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这边很难实时掌握。审计局那边或许有更详细的资料,需要我帮您联系吗?”
他的话依旧滴水不漏,将责任推给了审计流程和企业自身。
“嗯,我知道了。”买家峻没有表露情绪,“另外,我明天上午想去审计局和住建局调研一下,你安排一下。”
“好的,买书记,我马上协调。”韦伯仁应下,迟疑了一下,又道:“买书记,有些话……我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你说。”
“审计局的赵局和住建局的李局,他们……和宝华秘书长,还有宏远建设的解总,私交都挺不错的。您刚来就去这两个部门,会不会……引起一些不必要的误会?”韦伯仁的声音压得更低了,看似是为买家峻考虑,提醒他注意人际关系。
买家峻抬起头,目光平静地看着韦伯仁:“我是去调研工作,了解情况,不是去搞人际关系。按我说的安排吧。”
韦伯仁碰了个软钉子,脸上笑容不变,连忙点头:“是是是,我明白了,我这就去安排。”说完,便退出了办公室。
门关上后,买家峻的眼神冷了下来。韦伯仁这番话,看似提醒,实则更像是一种变相的警告和施压。这个市委一秘,果然不简单。
他站起身,走到窗边,俯瞰着城市的夜景。灯火璀璨,车流如织,一片欣欣向荣。但这繁荣之下,那个停滞的工地,那些焦急的群众,还有这暗流涌动的官场,都像是一块块丑陋的疤痕。
必须做点什么。
他拿起外套,决定去那个传说中的“云顶阁”酒店附近看看。根据他之前了解到的一些零碎信息,这个酒店似乎不仅仅是个高档消费场所那么简单,很多政商界的私下往来都在那里进行。解迎宾也是那里的常客。
他没有叫司机,自己打了个车,来到了位于新城核心区域的“云顶阁”酒店。酒店装修得极尽奢华,金碧辉煌,门口停满了豪车,进出之人非富即贵。
买家峻没有进去,只是在马路对面找了个不起眼的角落站着,观察着进出的车辆和人流。他注意到,酒店不仅有正门,还有一个相对隐蔽的侧门,偶尔有车辆直接驶入地下车库,显然是为了某些不想暴露行踪的客人准备的。
就在这时,一辆黑色的奔驰轿车停在了酒店正门口。车上下来一个穿着考究西装、身材微胖、梳着油亮背头的中年男人,脸上带着志得意满的笑容,在一众酒店工作人员的簇拥下走了进去。
虽然只是远远一瞥,但买家峻认出,那人正是宏远建设的老板,解迎宾。在他之后,又有一辆奥迪A6停了下来,车上下来的人,买家峻看着有些眼熟,似乎是市里某个局的副局长。
看来,韦伯仁的“提醒”并非空穴来风。这里的的水,确实很深。
买家峻没有久留,默默记下了一些细节,便转身离开,融入了夜色之中。
他并不知道,在他观察“云顶阁”的同时,酒店顶层一间豪华套房的窗帘后,也有一双眼睛,注意到了马路对面那个驻足良久、气质与众不同的陌生身影。
套房内,一个穿着紫色旗袍、风韵犹存的女人放下望远镜,微微蹙起了秀眉。她正是“云顶阁”的老板,花絮倩。
“去查一下,刚才马路对面那个人是谁。”她对着身后阴影处吩咐道。
“是,花姐。”一个低沉的声音应道。
花絮倩走到酒柜前,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轻轻摇晃着。直觉告诉她,那个男人不像是一般的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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