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花认真记下了下一个人的姓名。
她并没有发现——任何人都没有发现,有一条狗无声地溜进了城墙根下的阴影里。
它皮毛枯败、血肉腐烂、瘦骨嶙峋,双眼浑浊青白,口中垂落涎液,身上弥漫着一层诡异的黑灰色迷雾。
正是这层迷雾,让所有人都忽视了它的存在。
……
出行第三天,聂维扬遇到了一个难题。
一个宽阔、深沉、人力难以越过的难题。
“大河。”聂维扬喃喃道。
从朗城出发至今一个多月,他终于来到了大河岸边。
这条河自雪山上挣裂而出,吞千里冰,吐万钧沙,如一头暴烈的苍龙,在天地间劈开通道。
浊浪拍岸,天地希声;水沫飞溅,山川凿痕。
聂维扬看见万吨金沙自远方倒灌而下,水雾里翻腾着轰鸣雷声,两岸狰狞的褶皱昭示了这条河的危险性,它们如同上古巨人搏斗时撕扯的伤疤——在遥远的时光以前,这颗星球被塑造成与前文明母星相似的模样,而现在,它拥有了属于自己的岁月痕迹。
上一世,这条河每年都在给两岸人带来创伤,只是十年后的那次波及范围最大罢了。
但是,那次决堤事件,决的堤,如今并不存在。
那是一座地球来客建造的新堤,起建时间是极寒之后的凌汛时节。聂维扬见过那之前的景象,那冰棱如青铜戈矛,上游倾轧而下,在转弯处堆迭成高楼般的惨白城墙,断裂的冰层相互啃噬,爆响声中,整条大河与周边地带都在颤抖。
那时的大河仿佛不再是水,而是挣脱了时间锁链的洪荒巨兽,把万里良田连同沿岸村庄聚落,一齐嚼碎在浊浪之中。
以这样的河流滋养田地,这片土地上的人,生来就是要战天斗地的。
聂维扬收起车,沿着大河外沿走,试图找到一个相对平缓的位置渡河,可他放眼望去,一时半会儿竟没找到一片不那么暴烈的河面——是的,一些河湾里的确有平处,但聂维扬登高望远,仔细一看,它们不是藏着旋涡,就是藏着暗区里明灭的蓝光。
——他妈的,全是BOSS。
是的,水生万物,江湖河海孕育了生命,但这里是新世界,大河要孕育,也不是在孕育人类,而是孕育它的‘原生物种’。
聂维扬没有放弃。回归教派的人能渡过来,他就自然也能渡过去。
他打开地图,看了看那个驭灵信使所处的位置。
她即使出发比聂维扬早,又日夜兼程地赶路,如今也只是刚到了大河旁边而已。聂维扬甚至故意选了个和她相近的位置,就是为了看看她要怎么过河。
此刻,驭灵信使就在两百米外,聂维扬几步登上一座陡峭悬崖,在大浪拍岸的轰鸣声中,他掏出望远镜,看向驭灵信使所在的方向。
……
驭灵信使梅妍,憔悴不堪。
她面色苍白,嘴唇发白,似乎刚病过一场,身材也比在C3510时更加瘦弱。
这条路比她记忆中难走了一百倍,开路之人没了,为她处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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