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已经不是我的家了,我无处可去了。”
说着,她深吸一口气,鼓足了勇气问:“你可以收留我么?”
她的语气和眼神中,都充斥着强烈的求生的渴望。
她瘫坐在血泊中,那张柔弱的脸被映衬得越发苍白。
这场雨使夜里许多事物都黯然失色。
可是这样湿漉漉的她,却充满强烈而蓬勃的生命力。
“我会很有用,不会拖你后腿的。”
说着,她用力地握着这把抵着她喉咙的剑。
不像是面对生杀予夺的利器,反而像是握住了救命的稻草。
看似果敢,实则她握着剑的手都在剧烈地颤抖,带动剑锋处的震动,通过雪白的剑身,一路传递到了剑柄处。
沈竹漪握着剑柄的手掌,能清晰地感受到她的轻颤。
沈竹漪见过许多种眼神。
他们临死前,望向他的双眸间充满怨恨、惧怕、绝望……
却独独没有这般,清晰地映在这般黑白分明的眸子中。
此时此刻的云笙,满怀希冀地看着他,就像是溺水之人,抱着唯一的浮木。
哪怕这根浮木上,生满锋利的倒刺。
而她能做的,也只有忍着惧怕,忍着掌心的鲜血淋漓,死死地攀附着他。
然后,任由倒刺刺破她柔软的掌心,深深地钻进她的身体里,也不能松手。
何时以来,他竟成了生路。
这种认知让他觉得新鲜,有趣,也无端生出一股恶劣的凌虐欲。
他轻轻笑了一下,血光倒映在他眼底,晃着绮丽的瑰色。
良久。
他缓缓收了剑,俯下身。
他没有说话,冰冷的指腹触上云笙的眼尾,染血的手在那里留下了一点血迹,像是一点猩红的朱砂。
云笙对上他的视线,发白的嘴唇嗫嚅了几下,下一瞬,便昏了过去。
因为淋雨受冻,又受了惊吓,她发起了高热。
整整睡了一日。
再度醒来时,云笙发觉自己竟在明霞峰内。
她身上的衣物已经干了,就是脑袋还是昏沉沉的。
明霞峰地处蓬莱山南面,是王庭专门在蓬莱给镇邪司的督察设立的府邸,偌大的地却只有沈竹漪一人的府邸建立于此,故而显得清冷稀落。
府邸雕墙峻宇虽繁丽,可四周的壁画都是龇牙咧嘴的枭蛇鬼怪,鲜少设有窗,越往里走,光线便越昏暗。
云笙有些发憷,没想到沈竹漪就一人住在这么个可怕的地方。
云笙找到沈竹漪时,他正在书房内。
房内的窗棂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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