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她沉默了几秒,缓缓抬起了自己的手,那枚幽暗的“暗夜玄戒”正戴在她的食指上,在病房柔和的光线下,散发着冰冷而威严的光泽。
母亲的视线落在戒指上,呼吸一滞。她是个普通的女人,一生历经坎坷,但她不傻。这枚戒指,这戒备森严的环境,女儿眉宇间那份挥之不去的沉重,都告诉她,事情远非“暂代事务”那么简单。
“他……”母亲的声音带着颤音,“他把这个……交给了你?”
梦婉莹艰难地点了点头,眼泪再次涌上眼眶:“他……他可能醒不过来了。妈,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这一刻,她不再是那个强撑镇定的“夜皇”,只是一个彷徨无助的女儿。
母亲久久地凝视着那枚戒指,又抬眼深深地看着女儿。她没有像寻常母亲那样惊慌失措或哭天抢地,而是陷入了长久的沉默。泪水无声地滑过她苍老的脸颊,那泪水里,有心痛,有恐惧,但最终,沉淀下来的,是一种近乎认命的、沉重的释然。
她反手紧紧握住女儿冰凉的手,力道大得惊人。
“孩子,”母亲的声音异常平静,却带着一种穿透人心的力量,“妈这条命,是他捡回来的。这个担子,是他留给你的。”
她抬起另一只颤抖的手,轻轻抚摸着梦婉莹戴着玄戒的手指,动作小心翼翼,仿佛触碰的不是一枚戒指,而是一团灼人的火焰,也是一份无法推卸的命运。
“妈没本事,帮不了你什么。”母亲的声音哽咽了一下,但眼神却异常坚定,“妈只知道,拿了你该拿的,就得扛你该扛的。他信你,把身家性命都托付给了你,你就得……对得起这份信。”
“对得起”三个字,重若千钧。它不是鼓励,不是赞许,而是最朴实也最残酷的嘱托。是一个母亲,在认清现实后,对女儿选择的无奈认可,和最深切的期许。
梦婉莹的泪水再次决堤。母亲的这番话,没有华丽的辞藻,却比任何安慰都更有力量。它像一块沉重的基石,压在她几乎要漂浮起来的心脏上,让她沉甸甸地落回了地面。
她知道,母亲明白了。明白她不再是那个需要庇护的女儿,明白她踏上了一条无法回头的路。这份认可,源于母爱,也源于最残酷的现实。
“妈……”梦婉莹将脸埋进母亲的手心,泣不成声。
母亲轻轻拍着她的背,像小时候一样哼起了模糊的摇篮曲,歌声苍老而沙哑,却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力量。
不知过了多久,梦婉莹抬起头,擦干眼泪。她眼中的彷徨和无助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破釜沉舟的平静。她帮母亲掖好被角,轻声说:“妈,您好好休息。我……我去看看他。”
母亲点点头,目光充满怜惜和鼓励。
梦婉莹起身,走向门口。在推开房门的那一刻,她停下脚步,没有回头,轻声却坚定地说:
“妈,我会对得起的。”
说完,她挺直脊背,走了出去。合金门在身后合拢,隔绝了病房内温暖的灯光和母亲的视线。
走廊冰冷而空旷。梦婉莹一步步走向夜熙辰所在的医疗舱。她的脚步不再虚浮,每一步都踏得沉稳。母亲那双含泪却坚定的眼睛,和那句“对得起这份信”,成了烙在她灵魂上的印记。
她再次站在医疗舱的观察窗外,看着里面那个沉睡的男人。这一次,她的眼神不再仅仅是痛苦和绝望,更多了一份沉重的决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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