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陆元铎深深地望着她,忽而开口道:“清减了。”
云挽略一迟疑,倏忽展颜:“许是前些日子天热,吃得少了。”
目光在她眉眼转圜,陆元铎沉吟道:“算算日子,宫里也该放人了。”
他温声嘱托:“哪日回府托人捎个话,你那院子许久不住我吩咐人提前打扫一番。”
云挽眉色微顿,扬唇笑了笑说:“麻烦国公爷了,具体何时归去还得由娘娘决定。”
未觉其中深意,陆元铎眉眼舒展。
“咚。”
高台之上,坚硬的酒杯与金丝楠木桌案碰撞,发出清晰的声音。
一旁倒酒的小内侍吓得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以为是自己哪里出错了。
景宣帝岿然不动,目光凝着在某处。
举杯一饮而尽,他冷声道:“满上。”
见自己未被问责,又受了大总管一记眼刀子,小内侍忙不迭起身继续斟酒。
景宣帝捏着酒杯,视线盯着有说有笑的两人,面色冷峻。
垂眸扫了眼桌案上,他冷冷道:“这蟹和石榴不错,给夫人送去。”
江福盛不敢说这些人云夫人那已经有了,赶紧应声去吩咐。
云挽正在用蟹八件剥蟹,八月的蟹肥美,自己动手别有乐趣。
身边的阿绥握着勺子时不时给她喂一口好吃的菜肴。
刮下一块蟹肉,云挽拨到了阿绥碗里,这时有小内侍前来,端着一木盘,上面放着两玉碟。
“云夫人,陆小公子,这是新鲜的蟹肉与石榴,请慢用。”
看着琉璃玉碟中的两样食物,云挽下意识扫了眼其他席位,发现并非大家都有。
她朝小内侍投去疑惑目光。
小内侍只得小声转告道:“主子说蟹肉寒凉,还望夫人少吃些。”
他口中的主子是谁不言而喻。
云挽只能想到景宣帝,她不动声色地抬朝主位望去,不期然对上他漆黑清冷的眼眸。
心下一怔,云挽赶忙垂眸,避开那道视线。
见她欲盖弥彰地遮掩举动,景宣帝薄唇微扬,心情大好。
下方在此次宫宴中格外沉默低调的李贵妃眸光闪烁,唇畔溢出一抹冷笑。
淑妃这个蠢货。
前后忙活一场结果为他人做了嫁衣。
起初李贵妃尚不明白自己如何栽了跟头,她自问在慎嫔事件中并未露马脚,结果却遭到景宣帝的贬斥,甚至还将自己手上的权力夺去了。
难道真是在为淑妃撑腰?
可她与淑妃这些年大大小小也有过不少争斗,陛下向来是睁一只眼闭,只要不过分,他都不会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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