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从长庆宫回来,明明离开不过几个时辰,此刻看着屋子里熟悉的布置,云挽有种劫后余生的后怕。
得知慎嫔因自己的香丸而出事的震惊、茫然,到被带走路上的恐惧害怕、被一众妃嫔审视、询问的孤立无援........
各种负面糟糕的情绪犹如一团乌云,深深地笼罩在云挽心头,直至形成一道阴影。
云挽生出一阵无力感,这种感觉犹如丝线,根根穿透进提她的胸口,直达心脏,肆意缠绕、扯动,难受地她整个人蜷缩成一团,眼角倏然湿润。
心口酸涩,眼泪顿时像断了线的珍珠肆意落下,委屈愤怒无限放大,占据了云挽整个胸腔。
“呜——”
呜咽声自唇畔溢出,云挽再也控制不住情绪,失声痛哭。
她想回家了。
她想她家阿绥了。
她想吃栗子糕了。
她不想待在这儿了。
......
夜深人静,即使云挽已经刻意压制声音,哭腔仍断断续续,尤为清晰。
屋门外,茯苓抱着木盆叹了口气。
转身余光映入一片玄色,她吓得险些发出尖锐爆鸣声。
她咽了咽嗓子,虚声道:“陛、陛下?”
这么晚了,陛下来做什么?
夜幕下,修长挺阔的身影赫然是景宣帝。
他扫了眼茯苓,吐出两个字:“下去。”
茯苓瞧了眼屋里的烛光,犹豫了下悄声退下。
姑姑哭得这般令人揪心,就让陛下心疼去吧!
迈步来到门口,景宣帝静默伫立,耳畔是低低的抽泣声。
冷冽的月光落在他身上,镀出一层银辉,半个身子藏匿于阴影处,俊挺的五官越发深邃而冷硬。
长庆宫事了,在紫宸殿的途中,景宣帝不知不觉中绕道来了此处。
终究还是不大放心。
此刻独自站在门前,他幽幽叹息。
云挽不知自己哭了多久,只觉眼泪似乎怎么也流不尽,满腔情绪无法发泄。
她心想自己这么大个人了,都是个四岁孩子的母亲了怎么还哭呢?要是阿绥知道了,肯定会笑话她这个做阿娘的吧?
不过就是受了点委屈罢了,有什么好哭的?反正结果对她来说不是已经很好了么?
她哭有什么用?眼泪可是这个世上最无用的东西了.......
云挽一个劲儿地安慰自己,开解自己,然而越是如此,眼里便越止不住,到最后仿佛成了决堤的洪水,倾泻不止。
直到哭累了,大脑昏昏沉沉的,云挽渐渐睡了过去。
呜咽声骤停,四周沉寂下来,景宣帝犹豫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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