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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挽一怔,险些以为自己听岔了。
可随着时间推移,那明显不对劲的呼吸显然来自屏风之后。
云挽站起身,朝着屏风靠近两步,低声询问:“陛下.......您怎么了?”
她一动,景宣帝便立刻察觉了,然而他的眼中如蛛网的血丝加深,眼前世界微微模糊,彼时他看得不大真切。
“夫人可还记得朕的头疾之症?”
他一开口,声音已沙哑地不成样子,像是在极力忍耐某种疼痛。
云挽立刻明了,无意识又走近两步,“难道是您的头疾犯了?”
“嗯。”
得到答案,云挽蛾眉轻蹙,盈盈眉目间犹似罩上一层浅浅的担忧。
踌躇片刻,她低声开口,语气中含着淡淡的关切,声音如泉水沁人心扉:“臣妇能为您做些什么?要不让江公公去——”
她想说让江福盛去请太医过来,然还未说完,景宣帝开口命令:
“过来。”
云挽再次靠近屏风,身影骤然放大,景宣帝却不满意,命她绕过屏风,出现在他面前。
遮挡之物兀然消失,那张苍白却不失威严的俊颜映入眼帘,汗水打湿了他的鬓角,额角青筋暴起,眼底一片血红,看得人心惊。
云挽愣原地,朱唇微动,却又不知说什么。
这就是他头疾发作的样子?比她设想的还要深刻。
景宣帝凝望着她,眸光猩红,深不见底,嘴唇泛白却噙着一抹笑:“夫人想帮朕?”
云挽迟疑了下,蜷在袖中的手心屈了屈,她微微点头。
就当是偿还他那日载自己回府的恩情罢。
景宣帝勾唇,似笑非笑道:“夫人想如何帮朕?”
怎么帮?
云挽能想到便是为他尽快找太医,待太医诊治后早点喝药早点免去苦楚。
但目前看来,云挽猜测他并不想对外声张,就连永寿公主亦是,否则此处定已被里里外外围得水泄不通。
景宣帝:“按揉之法夫人可会?”
云挽轻点头,“会一些。”
景宣帝:“那便劳烦夫人了。”
话落他变换姿势仰卧于榻,上半身靠在玉枕上,墨色锦绣华袍坠落榻沿,腰间玉佩碰撞发出清脆的声音。
云挽领略他之意,吓得后退几步,“陛下。”
“这、这不合规矩。”
不说二人身份之别,自己作为他妇,怎能近他的身?传出去受影响的只会是她。
就说万一自己揉得不好,把他按坏了,加重了病情,这样的罪责她云挽怎么承担得起?
云挽满脸抗拒,试图与他分析利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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