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楼顶端高耸入云,伸手仿佛能触及明月,俯瞰能将皇城一览无余。
可惜先帝福薄,揽月楼才建成便猝然长逝,景宣帝对此等中看不中用的楼毫无兴趣,登基后去过一次便再未踏足。
直到昨夜,他带云挽于揽月楼观雪赏月,共度春宵。
景宣帝忽然觉得,这揽月楼也并非毫无用处。
避免阿绥继续追问,云挽赶忙扯了个话题转移孩子的注意力。
今日是大年初一,景宣帝不用上朝却也没法闲下来,早膳仅用了些清粥,便需沐浴更衣,前往奉先殿给列祖列宗焚香祭拜。
阿绥尚未正式认祖归宗,但不妨碍景宣帝带上他。
其他皇室宗亲并无异议,毕竟景宣帝当年就敢提刀篡改族谱的人。
一上午,父子俩不在,栖云宫格外清净。
所幸雪停了,云挽外出随意闲逛。
行至城墙,有宫人捧着一包东西过来,“娘娘,有位大人让奴婢将这个捎给您,说是昨夜答应带给小殿下的。”
云挽扫了眼,目光一顿。
是印着宫外五香斋的油纸,里面是什么不言而喻。
“那位大人在何处?”云挽只想到一个人。
宫人指了个方向。
云挽瞬间看到底下甬道上站在马车旁的陆元铎。
想了想,她径直过去。
望着她朝自己走来,陆元铎微微失神。
云挽:“你有何事?”
此处是后宫与前朝交接处,人来人往,云挽光明正大地出现。
她并不担心什么流言蜚语,反倒遮遮掩掩才心里有鬼。
她面色冷淡,陆元铎敛眸问道:“阿绥的身世便是你的应对之策?”
那日他提醒云挽族老的想法,让她想好届时应对之策,不想竟是这样的真相。
云挽:“万全之法不是吗?今后你们陆家再也不用惦记着将阿绥留在陆家了,因为他本就不是你们陆家的血脉。”
陆元铎恍惚,他忍不住问:“我想知道阿绥的出现是意外,还是你.......”蓄谋已久。
“意外。”
云挽笑了下,毫不掩饰眼中的讥讽:“正好是这个意外,让我免遭你母亲的毒手。”
“母亲她.......”张口欲说什么,对上她清冷淡然的眼眸,陆元铎哑口无言。
“抱歉,我代她向你道歉,她如今瘫痪在床,口不能言,余生也就如此了。”
云挽不为所动:“落得如此下场,是她咎由自取,罪有应得。”
陆元铎:“是,所以可否恳请娘娘高抬贵手,放臣的母亲一条生路?毕竟她终归是臣的母亲。”
再如何,他也不可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母亲去死。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