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出声,几人看了过去。
惠嫔眼眸一亮,“张才人言之有理,不然就去请陛下来决断吧?贵妃娘娘您觉得呢?”
李贵妃内心是不想惊动景宣帝的,当即矢口:“陛下日理万机,这等小事还是莫要——”
然而已经晚了,门外已出现御辇仪仗。
“圣上驾到——”
.........
勤政殿。
自早朝结束后,便被单独留下来的云父惴惴不安。
隐隐察觉到帝王气势的倾轧与不明朗的态度,即使殿中温暖如春,他亦周身发凉。
“爱卿可知朕将你留下所为何事?”
冷不丁的,景宣帝忽然开口。
云父躬身伏首,“臣惶恐,还请陛下明示。”
景宣帝不语,只静静凝视他。
仅仅一个眼神,宛若一块巨石朝云父狠狠袭来,压得他透不过气,满头大汗。
“臣斗胆一问,可是........与云妃娘娘有关?”
他颤巍巍问道,思及什么,他言辞恳切:“臣教女无方,还请陛下宽恕,若娘娘有过错之处——”
“砰。”
话还未说完,一本册子砸在地上,吓得云父立即噤声,匍匐在地。
景宣帝眼神晦涩:“爱卿还真是位‘好’父亲呐,朕还未说便认定自己女儿有过错了。”
“自己好好看看吧。”
云父捞起册子,尚未翻开,一颗心便不断下沉。
等翻开第一页,他惊得神态失控,震惊与愤怒杂糅,随之占据高峰是恐惧。
景宣帝:“纵容妻子亲眷欺压百姓,抢占良田,云大人好大的威风啊。”
云父想也不想重重叩头:“陛下息怒!此事臣一概不知呐!”
眼底闪过愠怒,景宣帝冷笑:“好一句一概不知,她是你的妻子,你会不知?”
“云卿是觉得舒坦日子过久了,还是嫌云妃在宫里过得好了,存心要给她添堵?”
“微臣不敢,微臣绝无此意!”云父吓得冷汗直流,就连乌帽歪斜都没空扶正。
景宣帝:“朕是看在云妃的份上,才将此事压下,否则明日御史上奏状告,朕的云妃是不是还得受你们牵连?”
“你身为人父,却未尽到半分父亲之责,反倒视鱼目为宝,冷待原配之女,简直枉为人父!”
若不是顾及他终究是云挽父亲的身份,他还能骂得更难听。
云父年近半百,头一回遭到如此贬斥,儒雅俊秀的脸庞羞得满面通红,嘴唇翕张颤抖。
见差不多了,
“朕给你一次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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