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原体的古老遗产,那些怒火,那些攻击的欲望,那些致命的危险想法,这里的静谧也代表着不必面对那些为难的行礼、窃窃私语与躲闪又厌恶的眼神。
但静谧同时也让他意识到了自己与撕肉者是一种在这个时代并不受欢迎的老古董,是过去时代遗留下来的产物。从背叛与撕裂开始,战争已经在银河中非自然地持续了太久,人们的内心渴望着喘息、和平与休养生息——这是人类最为原始的本能,即使是对圣吉列斯与帝皇的忠诚也不能抹去这一点。
这同样也是他想要为撕肉者做的,但这同样又是一种矛盾。
如果撕肉者们无法用自己的怒火与超出其他人的战斗力来保证自己在帝国序列中的地位和少得可怜的重要性,那么他们就无法获得珍贵的资源、来自但丁的支持与不被打扰的时间来保证自己的延续。
可是如果他们现在这批仅剩的老兵持续地这样战斗下去,那么肉眼可见地,不管赛斯愿不愿意,只要那些红皮极限战士被但丁塞进了他战团的序列,早晚有一天,长子星际战士们会全部死去,带着他们的荣耀、战绩、历史与文化被所有人松了一口气地遗忘。
最后,打着“撕肉者”战团名号,以极限战士的载具、装备和方式作战、并住在他们曾经的家里的人,只会是那些贝利萨留·考尔为基里曼制作的“摄政王的私人军队”,而到了那一天的话,“皇帝”这个名头或许比“帝国摄政王”更好听而且再没有阿斯塔特会反对呢。
“你的想法不能说是十分大胆,也只能说是你污蔑摄政王的证据确凿。”
一个声音突然从墓穴中重重的石棺后响起。
“幸好这里没有一个讨逆修会的审判官,不然我就只能把你抓起来了。加百列·赛斯。”
“别在那装神弄鬼,没人告诉过你,阅读别人的脑子之前要做好被链锯剑打开脑子的准备吗?”
赛斯啐了一口,举起自己的双手链锯大剑,“出来,让我看看谁比我胆子还大,敢在巴尔上冒用但丁的名义约我见面!”
“并没有,赛斯。的确是我找你来的。”
随着赛斯熟悉的伺服马达的嗡嗡声响起,从一片灰暗的深色石棺中浮现出一张金色而高贵的脸孔,并在打开的动力甲探照灯下熠熠生辉。
圣吉列斯的愤怒面容被黄金从万年前凝固下来,他基因之父的双眼从光里注视着赛斯。
撕肉者有一瞬间充满了想要对着这张脸跪下的冲动,但隐修长的话语、他身体中永不停歇的怒火与那些比他兄弟更多的思考支撑起了他的膝盖,让他站在原地。
但丁身穿金甲,走到了他的面前,赛斯注意到他不是一个人来的,这让他又感到一阵急躁与狂怒:他不喜欢原本是两个人的会晤变成多人的社交场合。
圣血天使战团长与暗面帝国摄政的左边站着一身红甲、有着独特灵能兜帽形状的首席智库,墨菲斯顿的神色依旧那样阴沉,不过赛斯总觉得他有点奇怪,仿佛是少了些什么让他又爱又恨的特质一样,当它存在在那里的时候不明显,可现在缺少了之后就很明显了。
不过,刚刚无礼地阅读他的思想并且出言讥讽的显然不是墨菲斯顿。
但丁的右边站着一个身穿他从未见过款式的银色终结者动力甲的战士,身上被荣誉纹章、经文与各种圣物匣装饰着。
“我不知道终结者还有阅读别人头脑的功能。”赛斯粗鲁地喝道,“你是什么鬼东西?”
“我是海伯利昂。”对方回答,他的声音非常纯净,带着一种奇异的冷静疏离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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