痕,像几条狰狞的蜈蚣趴在他脊梁上。
“逆子!“
定国公裴铮的咆哮震得供桌微颤。
这位戎马半生的老将须发皆白,眉间一道刀疤在盛怒下泛着紫红。
他手中蟒鞭还滴着血,在青砖地上积成一小洼暗红。
“为了个妓子如此怠慢郡主,裴家的脸都让你丢尽了!”
裴临渊腰背挺得笔直,血迹顺着指尖滴在蒲团上:“父亲明鉴,孩儿不愿娶郡主……”
“闭嘴!”蟒鞭抽在供桌上,震倒了一块祖宗牌位。
裴铮指着沈凌瑶:“我看你是被女色冲昏了头!来人,把这贱婢发卖出去!”
“唰”的一声,裴临渊突然拔出祠堂供奉的宝剑横在颈间。
这一切发生太快,所有人都来不及反应。
就连沈凌瑶都目瞪口呆。
眼看着剑刃压进皮肉,渗出血珠,裴临渊眼底满是决然。
“父亲若动她,孩儿今日就血溅祠堂。”
长明灯“啪“地爆了个灯花。
沈凌瑶看见国公爷裴铮握着鞭子的手在发抖,不是因为愤怒,而是因为恐惧。
那把剑是太祖皇帝赐给裴家的尚方宝剑,出鞘必见血。
“你...…”裴铮的咆哮突然哑了,“为了个女人,值得吗?”
“值得。”
裴临渊声音很轻,却在祠堂里荡出回音。
沈凌瑶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分不清此刻的裴临渊究竟是在演戏,还是真心实意。
月光透过雕花窗棂,将他侧脸镀上一层银边。
他睫毛上还凝着冷汗,眼神却锋利得像那把抵在喉间的剑。
僵持间,裴老夫人在丫鬟的搀扶下匆匆赶来。
她头上金凤步摇乱晃,胭脂裙扫过门槛时带进一缕血腥气。
她瞥见剑光,声音陡然尖利:“渊哥儿糊涂了,快放下……”
“母亲,您别进来!”
裴铮怒不可遏:“今日,我绝不会再纵容他!”
裴老夫人仍是快步走进祠堂,不慎撞翻了香案上的鎏金炉。
香灰泼洒,迷蒙中沈凌瑶看见裴临渊唇角微微勾起一抹冷笑。
她心中骇然。
他在笑!这个疯子竟在笑!
裴老夫人看着裴临渊身上的鞭痕,心疼不已。
“哎呀,这是何苦啊,谁家哥儿身边没几个通房丫鬟?咱们临渊都是二十多了,怎么就不能有女子在身边伺候?”
裴铮握拳:“即便如此,也不能再将这个贱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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