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婢女小声劝诫。
尹萝顺手拿过温热的帕子替裴怀慎擦了擦冷汗,内心活动只能用“眼睛瞪得像铜铃”来形容:我没说要夜夜守啊!这才第一天,怎么就给我套人设了!
等情势稳定,她既不是医师又没有灵力,当然是先回自己的屋子。
婢女所说的“新伤”,是尹萝被灵力刮花的肌肤。场中灵力震荡迫人,但还不到震及肺腑心脉的底部——真到这个地步,尹萝就不会考虑发挥,只管先离开保住小命要紧。
“我的伤不要紧。”
尹萝手法轻柔,专注地望着裴怀慎,“现在这样,我实在不放心。”
“医师说公子失血过多,且得昏迷几天,娘子有心,公子会高兴的,只是切不可勉强。若娘子不适,务必告知婢子。”
尹萝将帕子放回盆中,抬首,对她略显疲惫地温和笑了:“好,多谢你。”
尹萝坐在床前看着面色惨白的裴怀慎。
对自己都能这么狠,此人真是可怕。
能从市井间门脱胎换骨,就该知晓他的狠心决断。
明珠照耀出光即便再柔和莹润,也是冷色调,将裴怀慎这张失血过多的脸衬得更惨无人色。
“烛火晃人眼。”
这点讲究尹萝是知道的,尹家都不大点灯,除非是挂在外面图彩头,“可有不必烛火却似烛火的光?”
婢女简单应下。
然后拿来了幻纱绸,在每颗明珠外都结结实实地绕了一圈。
尹萝:“……”
你,我……算了。
谢惊尘拿幻纱绸写字,裴家拿幻纱绸缠明珠,你们能成为朋友不是没有道理的。
暖光之下,裴怀慎瞧着就好多了。
尹萝无事可做,便盯着他发呆,久而久之昏昏欲睡。旁边有一张小榻,尹萝撑不住便去睡了。
……
“怎么让她在这里睡?”
“娘子情深意重,守着您不肯离去。”
“医师给她瞧过了么?”
“瞧过了,娘子并无大碍。”
沉默一阵。
最开始的那道声音又道:“跟在她身边的人都换一拨。”
“是。”
往后是愈发低的细碎絮语,穿插着些许熟悉的词汇,尹萝便是在这等氛围下过渡到苏醒。
对话声立即停止。
尹萝睁开眼,正对上裴怀慎晦暗莫名的视线。
屋内只余他一人。
“……你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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