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这边韩武和陈虎才堪堪喝了一碗。芦将碗收去,让他们继续一块玩,不要乱跑。
张豚忽地立起,韩信倒是吃了一吓,心说这小子终于坐不住了?却听张豚大声道:“你家怎有这么多菽浆?”
“坐下说话。”韩信拿起树枝轻轻抽了他一下,喝令他坐下,然后才解释,“同里邻人拿菽来磨浆制菽乳,我阿父不好收钱,便多收一点菽,每天多磨些出来,放在家里作饮。这菽浆不经放,你们来学,正好一起喝了。”
天天都有得喝,当水喝啊。别说豚,连陈虎眼睛都亮了,小声说:“阿信,我回家忘了字,能再来问你吗?”
他小小的心里很怕明天写不出字,韩信不叫他来了。
韩信对他很是温和:“能。实在不会,明天再练就是。”
不等张豚说话,他又冷笑:“虎五岁。你今年……”
张豚的脑袋低下去了:“八岁了。”
他当然不好意思跟陈虎一个标准。
但他想喝菽浆!
“我帮你拾粪。”他下了很大决心地说。但韩信并未高兴,反而摇头:“你宁可受罚拾粪,也不能用功,将学的东西记住吗?”
张豚一愣,挠了挠脑袋,讷讷地说:“我怕忘了。”
“那就不必贪多。今日是你自己要多学,以后不要逞强了。”韩信点了点他面前的沙坑,“继续练习。你自己说的就要做到,明日不会,便去拾粪。”
张豚苦着脸,觉得自己逃不过了,苦大仇深地用树枝划拉着沙土。韩信见他们都真的用功起来,自己也没闲着,取来处理好的竹简,一笔一划地默起书来。
张豚偷眼看过,见韩信在竹简上写得那些字曲里拐弯,恍如天书,不由伸了伸舌头,看着自己的名字,也不怪阿父偏要氏张,给自己起名为豚,而不叫了一二三之类的名了。
韩武眼尖,瞧见他偷看,又瞧见他吐舌,记恨他欺负阿兄,故意凑过去在他的沙坑里写字:“这有什么难的,阿兄教过我,我也会写。”
张豚不信,但韩武写一个,他伸着脖子在韩信那里看一个,果然写得一样,又问韩武,韩武念给他听,也果然是一句话。张豚不吭声了,写字认真了几分。
韩信不欲拘他们一天,看他们用心学进去了,到下午便让他们回家。张豚要等车一起,他也让张豚自己去玩一玩,不必一直坐着。张豚却不肯,一定要把今天学的字记住。
韩信好气又好笑,让他随意,自己去帮母亲做家事。韩武这回不缠着他了,拿过小树枝,神气活现地留下来督促张豚用功。
第二日,果然张豚会了豚字,会了所学算术,却写错了张字,韩信本来只准备打手心,但他昨日自己说要拾粪,韩信便先让他重温张字,又巩固了算术,之后给了他一个筐,当真叫他跟桃溪里孩子们一起干活去了。
张豚也算说到做到,尽管百般不情愿,看到菽浆的份上,还是做了。就是路上用手挡着脸,不愿意让小伙伴们看见,直到发现桃溪里的孩童人手一个小筐挎着,玩的时候有没有真的捡粪不重要,重要的是都得做出个捡的样儿给父母看,他才坦然起来——反正大伙儿都一样。
如此,到春播结束的时候,陈虎学会了四五字,会了十个指头数数。张豚学会了约莫十字,算得出十以内相加。他也去了不情愿,渐渐生出友情,天天跟在韩信身后帮忙,自我安慰是为了友情和义气,也不嫌在县城的伙伴面前丢人了。
韩川抽出空来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