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了,握周夫人手,“周伯母,不至于…”
历文成端坐着,同样认真,“正是不愿悔恨度余生,才要小休听我的。”
周夫人一愣,望着他。
“我和小休母亲去世得早,大房二房与我不曾亲近,您和世伯,说是我的养父母也不为过,我也看得出来,您是真心疼爱小休。”
这番话发自肺腑,周夫人脸色缓和不少,抚摸方休面颊。
佣人终于给上了茶,历文成抿一口润喉,搁下茶杯,眼底忐忑涌动,“陈家外婆重视子嗣,因此,整个历家,方家,没有一位女性长辈肯把怀孕的利弊讲透彻。女人生育,鬼门关走一遭,小休如今身体已经扛不住了,能不能撑到生产之日,还不好说,若侥幸撑到,双胎生产,情况凶险,到那时,我就是亲手把小休送到阎王殿。”
中堂又静下来。
他前所未有的肃穆,面孔铁一般冷峻,睥睨方休。
周家唯一的女儿,前年难产大出血,好不容易抢回半条命,伤了子宫,从此不能生育。稳重得体几十年的周夫人,那几日失魂落魄,想起便心痛如绞。
方休这回是找错人了。
果不其然,周夫人扭头,注视她,“小休,你最近状况不好?”
“好…”
周夫人眼神如炬,“饮食,睡眠都好?”
“好啊。”她心虚垂眸,“一整晚都不醒,饮食也好着呢,什么都吃得下。”
男人撩着茶盖,阴恻恻帮她补充,“每晚平均十分钟醒一次,左躺喘气困难,右躺浑身疼,半坐半躺眯一会儿,说尾椎骨疼。整整19天,没有睡过一次整觉,产检时医生说胎儿发育得不错,强壮有力,孕妇营养不良,贫血,卧床休息了半个月,结果吃的东西还是全部长孩子身上。别人怀孕丰腴,她脸蛋儿肉全没了。”
方休攥紧了衣角,手心冒汗。
周夫人扳过她下巴,仔细看,还真是,面颊两道凹槽,原本是鹅蛋脸,现在不圆润了。
“医生怎么说?减胎?”
“下周产检,情况得不到改善,可以减胎。”
周夫人点头,拍拍方休手背,“子孙缘分听天由命,夫妻共度百年最重要。”
历文成松了口气,“还好您明事理,否则,我可真是孤立无援了。”
方休小计策没得逞,垂头丧气跟他回家。
车里,她委屈抽噎,“我这几个月苦白受了。”
历文成揽过她,内心五味杂陈,以缓兵之计哄她,“等做完产检,如果你身体好转,一切正常,就留下。”
“真的?”
方休抚摸肚皮,左一下右一下轻戳,“听见没有,都争气一点。”
他闷笑,捋顺她长发,“是他们的母亲要争气一点,多吃饭,养好身体。”
那天之后,方休将每晚胎教换成了‘威逼利诱’。
历文成帮她洗脚,她唠叨,“不许抢我的营养了,给你们老母亲留一点,好使力气。”
帮她抹油,上了床,还是唠叨,“历祈昭,历祈言,历祈如,历祈安,我不管你们是哪一个,只要助我渡过难关,外公留给我那一首饰盒,我送你们一半!”
也许是首饰盒管用,也许是当真有缘分。
产检结果很好。
方休叉腰,挺着肚皮,大笑几声,“不愧是我的孩子!”
她得意坦然,历文成依旧整日陷在焦灼中。
第二天,亲自面见市总医院的院长和几位老主任,将方休孕期里所有检查报告分析了一遍,确认生产风险,拿到了一份保证。
陈晨对孩子性别太好奇了,不等历文成空闲,带着方休去做鉴定。
一出医院门,他打去电话,“历董事长!你猜是男是女?”
历文成批着文件,不咸不淡的语气,“不是男,就是女。”
“龙凤胎!你小子厉害啊,一把儿女双全了!”
他顿住。
缓缓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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