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休僵住。
　　
　　历文成低头，胡茬刮过她的肩。
　　
　　“瞒着我，是吗？”
　　
　　他声调柔，但说不出来的寒意。
　　
　　方休往被子里缩了缩。
　　
　　被子下的手游离，覆盖住她敏感那处。
　　
　　男人眯起眼，审问的态度，“找齐昀帮忙，不找我，是吗？”
　　
　　“不是…”方休转头藏进他胸膛，“我头晕，想吐。”
　　
　　“苦肉计。”
　　
　　“…真的难受。”她嘴硬。
　　
　　头顶一声叹息。
　　
　　历文成低头端详她。
　　
　　一张脸白得几乎透明。
　　
　　昨晚误食，她强撑了一天一夜。
　　
　　历文成轻抚她眼尾那片皮肤。
　　
　　吐的时候生理性流眼泪，刺激得晕了绯红。
　　
　　方休以前有次跟人去滑雪，回去就发高烧。
　　
　　不知道什么时候，她把学校的紧急联系人换成了他的号码。
　　
　　深更半夜，他在冰天雪地里赶到医院。
　　
　　姑娘一睁眼，豆大的泪止不住。
　　
　　撅嘴鼓腮，抽抽嗒嗒。
　　
　　他哄到凌晨。
　　
　　在那之前，两人已经一周没说过话。
　　
　　因为方休和几个男生去酒吧玩，忘记了和他约好补课的时间，还错过了回寝。
　　
　　她使出浑身解数，撒娇，胡搅蛮缠。
　　
　　最终还是这场感冒，软了他的心。
　　
　　苦肉计也好，美人计也罢。
　　
　　对他是管用。
　　
　　历文成伸长胳膊，穿过她脖颈，把人摁在怀里，“除了这个，还悄悄瞒我什么了？”
　　
　　方休脸被蒙住，声音发闷，“没了。”
　　
　　历文成意外的没有多问。
　　
　　手指绕开她脸侧的长发，捏住下巴，“透透气，憋坏了。”
　　
　　善仁那件事，关系到方休的工作。
　　
　　以前生场小病都娇气的人，如今为了事业甘愿以身犯险。
　　
　　她不想说，想自己解决，历文成也不逼她。
　　
　　方休大脑混乱，心里也混乱。
　　
　　突然见到他的酸酸麻麻，和对未知真相的不安。
　　
　　在反复祸乱她的情绪。
　　
　　手机响了两声，历文成起身，“饭到了。”
　　
　　他给方休盖好被子，从头遮到脚，“藏好，保洁来打扫。”
　　
　　方休顺从。
　　
　　历文成见她这幅小模样没忍住笑，转身去客厅。
　　
　　医生离开的时候嘱咐了，饮食要清淡。
　　
　　实在吃不下，也要喝一杯盐水。
　　
　　保洁将卧室打扫干净后离开。
　　
　　历文成端着燕麦粥进卧室，一只手伸进被子里捏她屁股，“人走了，出来吧。”
　　
　　方休检查结束后没有穿衣服，一身内衣躺在被子里。
　　
　　他老这么一下又一下，臊得她脸红。
　　
　　“我不想吃。”方休皱眉。
　　
　　“随便吃点，暖胃。”
　　
　　历文成耐着性子，一勺一勺喂。
　　
　　方休咽了几口，脸拧在一起，“不吃了。”
　　
　　历文成搁下粥碗，取来那杯热水，去扶她。
　　
　　方休由下而上看他。
　　
　　“历文成，我发现你不凶的时候，还挺温柔的。”
　　
　　“…你的语言表达能力退步了。”
　　
　　那杯盐水将就喝了一半，方休怎么也不肯喝了。
　　
　　历文成吃完剩余的，洗了澡。
　　
　　拿来漱口水让她漱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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