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七年前秋天,有条大船从上游下来,经过咱们这段运河时,夜里起了大火。”莫三爷的声音很慢,像是在回忆什么遥远的事,“火势很大,整条船都烧起来了,船上有几十号人,哭喊声传得老远。咱们村里人划船去救,但火太大了,根本靠近不了。”
有年长的村民点头:“是啊,那火烧了一整夜,第二天早上,船沉了,就剩些碎木板漂在水上。”
“那条船就叫永安号?”阿贝追问。
“对。”莫三爷看着她,“阿贝,你问这个做什么?”
阿贝心跳如擂鼓,面上却强装镇定:“没什么,就是好奇。那船上的人……都死了吗?”
“谁知道呢。”另一个村民接话,“当时捞上来几具尸体,都烧得面目全非。还有些人可能跳河跑了,但这段运河水流急,就算跳下去,活下来的希望也不大。”
莫老憨忽然咳嗽了一声,站起身:“三爷,雨小点了,我先带阿贝回去。家里那几条船还得加固加固。”
阿贝知道养父在打岔,但还是顺从地跟着站起来。
走出船坞时,雨确实小了些,从瓢泼大雨变成了淅淅沥沥的细雨。莫老憨走得很急,阿贝几乎要小跑才能跟上。
“爹,”她试探着问,“永安号的事……”
“别问。”莫老罕打断她,声音是从未有过的严厉,“那都是过去的事了,跟你没关系。”
“可是……”
“没什么可是!”莫老罕停下脚步,转过身看着她,“阿贝,爹娘捡到你时,你浑身是伤,烧得糊里糊涂,怀里就一块玉佩和那块木牌。我们不知道你从哪来,也不想知道。我们只求你平平安安长大,将来找个好人家嫁了,安安稳稳过一辈子。那些陈年旧事,别再打听了。”
阿贝看着养父的眼睛,那里面有关切,有担忧,还有一丝她看不懂的恐惧。
她忽然意识到,关于她的身世,养父母可能知道些什么,却一直瞒着她。
“爹,”她轻声说,“如果……如果我的家人还在找我呢?”
莫老憨的脸色变了变,最终只是拍拍她的肩:“七年前没找来,现在更不会找来了。阿贝,听爹的话,忘了过去,好好过现在的日子。”
说完,他转身继续往前走,背影在细雨中显得有些佝偻。
阿贝站在原地,雨水顺着她的脸颊滑落,分不清是雨还是泪。
她摸了摸怀里——那里贴身藏着半块玉佩,温润的玉质在雨天显得格外冰凉。
七年前的大火,沉没的永安号,面目全非的尸体,还有她怀里这片刻着船名的木牌……
这一切,真的只是巧合吗?
她抬起头,望向烟雨朦胧的运河。河水滔滔,裹挟着上游的泥沙和秘密,奔向未知的远方。
也许,她该自己去寻找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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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夜,雨又下大了。
阿贝躺在阁楼的小床上,听着雨水敲打瓦片的声音,辗转难眠。楼下传来养父母压低的交谈声,虽然听不清具体内容,但能感觉到他们的焦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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