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吃完饭,林婉茹收拾好碗筷,拿出早就准备好的一小包芝麻糖,递给女儿:“莹莹,守岁。”
没有红灯笼,没有压岁钱,没有热闹的团圆和喧嚣的鞭炮,只有母女二人相依相偎,在昏黄的灯火下,听着窗外别人家的热闹,静静等待着旧岁的逝去,新岁的来临。
林婉茹将女儿搂在怀里,轻声给她讲着记忆里那些模糊的、关于年的传说和故事。莫雪莹依偎着母亲,听着她温柔的声音,渐渐有了睡意。
“砰——啪!”
远处,不知是哪家大户或公司在燃放烟花,巨大的声响透过单薄的墙壁传来,绚烂的光影甚至短暂地照亮了亭子间昏暗的角落。
莫雪莹被惊醒,茫然地抬起头。
林婉茹捂住她的耳朵,轻拍着她的背:“不怕,是烟花,好看的。”
然而,那转瞬即逝的璀璨,映照出的却是她们母女更加孤寂的身影。外面的繁华与热闹,与这亭子间的清冷,仿佛两个永不交汇的世界。
“娘,”莫雪莹在母亲怀里蹭了蹭,睡意朦胧地呢喃,“明年……我们也能放烟花吗?”
林婉茹喉头一哽,用力抱紧了女儿,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会的,明年一定会的。”
这句话,不知是说给女儿听,还是说给自己听的一个渺茫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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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栖水镇。
除夕夜的年饭,莫老憨家吃得热火朝天。桌上摆满了桂娘精心准备的菜肴,中间更是破例摆了一只炖得烂熟的蹄髈。莫老憨给自己和桂娘都倒了一小杯黄酒,给阿贝倒了一碗甜甜的米酒汤圆。
“来,阿贝,过年了,吃个元宝,来年福气满满!”桂娘给阿贝夹了一个肉圆。
“吃鱼,年年有余!”莫老憨夹了一大块鱼肚子肉放到女儿碗里。
阿贝吃得满嘴油光,小肚子滚圆,笑得见牙不见眼。吃完饭,莫老憨拿出那挂鞭炮,在门口的空地上点燃。噼里啪啦的响声在寂静的乡村夜晚格外清脆,红色的碎纸屑炸开,弥漫着硝烟的味道。
阿贝又怕又兴奋,捂着耳朵,躲在桂娘身后,又忍不住探出小脑袋张望。
放完鞭炮,一家三口围坐在暖和的灶膛前,吃着糖果瓜子,说着闲话。没有守岁的沉重,只有家常的温馨与惬意。阿贝到底年纪小,熬不住,没多久就在桂娘怀里睡着了,小手里还紧紧攥着那颗没吃完的芝麻糖。
桂娘轻轻拍着女儿,看着跳动的灶火,对莫老憨说:“咱阿贝,又大一岁了。”
莫老憨喝了一口黄酒,满足地叹口气:“是啊,日子真快。盼着她无病无灾,快快长大。”
他们将所有的希望与爱,都倾注在这个与他们并无血缘关系的孩子身上。此刻的他们,不会想到,命运的波澜,终有一天会打破这河畔的宁静,将那半块沉睡的玉佩,再次卷入时代的洪流。
南北两地的除夕夜,一边是清冷坚守中微弱的希望之光,一边是平淡满足里踏实的尘芥幸福。
双生花的命运轨迹,在各自的环境里继续延伸。
一个在阴霾下艰难汲取养分,一个在阳光下无忧无虑生长。
而连接她们的那条无形之线,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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