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位青州的主脑官员全部入了座。令人侧目的是,即便是作为组局者的转运使胡荣安,也只敢小心翼翼地坐在了下首位置,而将最尊贵的主位,谦卑地让给了那位戴着鬼王面具的神秘男子。
那面具人自入场后便一言不发,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冰冷气息。他只是微微向身旁的沐怜生抬了抬手,动作幅度极小,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意味。
沐怜生立刻会意,脸上堆起更加谄媚的笑容,妖娆做作地摇了摇手中那柄散发着浓郁香风的折扇,然后轻轻清了清嗓子,用一种刻意拔高、带着脂粉气的腔调扬声道:
“诸位~诸位贵宾请静一静!”
场内的靡靡之音和调笑声稍稍降低了一些,许多人的目光投了过来。
沐怜生继续道:“咱们主子爷近日身体欠安,喉疾未愈,今日便由小的我来代为传话啦!”他扭着腰肢,目光扫过全场,“主子爷说了,在座的诸位都是自己人,不必拘礼!这一月一会的‘簪花集’,老规矩,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大家务必尽兴!切勿因为主子爷的加入,反倒扫了各位的雅兴才是!”
下面坐着的那些官员富商们闻言,立刻唯唯诺诺地点头哈腰,纷纷应和道:
“是是是!”
“不敢不敢!”
“主子爷能来,是我等的福气!”
“定当尽兴,定当尽兴!”
颜惜夕冷眼看着这些人前道貌岸然、此刻却丑态百出的嘴脸,只觉得胃里一阵翻腾,恶心得要命。
这时,转运使胡荣安似乎为了进一步讨好那位面具人,卑躬屈膝地谄媚笑道:“说起来,主子爷的祖籍,听闻也是咱们青州的吧?这可真是……”
他话未说完,那一直端坐不动的面具人身躯似乎几不可察地微微震动了一下!
站在他身侧的沐怜生反应极快,立刻重重地、带着警告意味地咳了两声:“咳!咳咳!”
胡荣安也是官场老油条,极为乖觉,瞬间意识到自己可能马屁拍到了马腿上,触到了什么禁忌,脸色一白,连忙讪讪地住了嘴,不敢再多言半句。
这短暂而微妙的互动,全数落入了角落里的颜惜夕眼中。她心念电转,迅速推测:
看来这种糜烂的“簪花集”在此地每月都会举办一次,并非首次。但这位面具人,却像是第一次参加。而且,都到了这种藏污纳垢、彼此心知肚明的地方,他还要极力掩饰真容,甚至连声音都不愿发出,只让沐怜生代言。
这只有一种可能——此人的身份极其敏感,很可能是京中来的、地位超然的大员!他本人对此类聚会或许并不感冒,甚至不屑,但为了拉拢地方官员,才不得不屈尊降贵,现身于此。
他如此掩饰身份,想来知道他真正身份的,看来也只有沐怜生、胡荣安、苏挽秋、贺成蕴这几个人了。
颜惜夕冷眼旁观,心中念头飞转。这些人中,与面具人关系最为亲密的,无疑是这位男女通吃的沐怜生了。只怕这两人勾搭在一起已非一日两日,否则沐怜生岂敢在此等场合,如此大言炎炎地代其发声,俨然一副心腹代言人的姿态?
沐怜生之所以敢如此目无王法,甚至连她这个朝廷命官都敢下手暗算、囚禁凌辱,其背后最大的倚仗和底气,恐怕正是来源于这位身份尊贵、权势滔天的面具人。
只听沐怜生摇着香扇,用一种半开玩笑半是催促的腔调对胡荣安道:“胡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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