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西域奇毒,贴身穿着就慢慢渗进骨头里,死的时候跟急病没两样。先母当年管着先帝龙袍的织造,肯定是撞破了这里面的猫腻。”
“那魏忠贤就是主谋?”田倾国追问。太子摇着头叹气:“不一定。当年管织造的还有户部尚书张敬德,他跟魏忠贤走得近得很。我暗地里查过,先母没了之后,张敬德突然就富得流油,还买通了不少当年织造局的工匠。”
车马进了东宫,田倾国被安排在偏殿。门外那两个番子跟钉死了似的,连眼睛都不怎么眨。她刚插上门栓,就听见窗棂“吱呀”一声轻响,沈惊鸿一身血污从窗外翻了进来,落地时还踉跄了一下。“姑娘,梨春被张敬德的人抓走了!”他急得声音都发颤,“我在固安客栈冲出来后,一路追着黑鹰卫,哪想他们分了两路——一路押着你,另一路把梨春绑去张府了!”
田倾国心一下子揪紧了。梨春是她最贴心的人,绝不能出事。“张敬德抓她做什么?”“八成是为了逼你交出图谱和金钗。”沈惊鸿从怀里摸出枚黑鹰令牌,“这是我从番子身上剥下来的,背面刻着‘张府密令’——张敬德和魏忠贤果然是一伙的。”
两人正合计着,门外传来轻轻的叩门声,一个苍老的声音压得极低:“田姑娘,老奴是昭阳宫的李嬷嬷,奉太子殿下的命来的。”田倾国把门拉开条缝,外头站着个头发花白的老嬷嬷,端着个药碗,眼角那颗泪痣特别显眼——跟父亲纸条上写的李嬷嬷一模一样。
李嬷嬷一进屋就把门闩死,从药碗底下抽出张纸条:“这是周太医托我带给你的。他被软禁在御药房,魏忠贤逼他给太子配‘解药’,实则是想让太子死得更快些。”田倾国展开纸条,周太医的字写得歪歪扭扭:“龙袍残片藏于张府密室,内有毒源线索。解药需以毒攻毒,关键在金钗。”
“龙袍残片?”田倾国皱起眉。李嬷嬷点点头,眼圈红了:“当年娘娘发现龙袍有问题,偷偷剪了块残片藏着,后来给了田大人。田大人被贬后,把残片藏到了稳妥地方,没想到还是被张敬德搜去了。”她往怀里摸了摸,掏出枚玉佩,“这是进张府的信物,老奴儿子在张府当护院,能帮你们混进去。”
沈惊鸿接过玉佩,眉头拧成疙瘩:“张府戒备得严,还有东厂番子守着,硬闯肯定不行。不如等半夜,我先潜进去找梨春和残片,姑娘在府外接应。”田倾国却摇头:“我必须去。金钗能感应残片的位置,而且梨春在里面,我不亲自去不放心。”
到了三更天,田倾国扮成李嬷嬷的远房侄女,跟着李嬷嬷的儿子张忠混进了张府。府里灯火通明,巡逻的护院三步一岗五步一哨,腰里都挂着跟张敬德一样的黑鹰令牌。“小姐当心,西跨院是老爷的书房,密室准在那儿。”张忠压着嗓子嘱咐,悄悄把两人引到西跨院墙角。
沈惊鸿掏出迷烟,没一会儿就把门口的守卫放倒了。两人溜进书房,田倾国一摸金钗,红宝石立刻亮起来,领着她走到书架前。她照着图谱上的法子,拧了拧一本《周礼》,书架“嘎吱嘎吱”移开,露出个黑黢黢的洞口。
密里头一股子刺鼻味儿,墙上挂着幅巨大的龙袍图样,石桌上摆着个紫檀木匣子——正是黑鹰卫抢走的那个。田倾国打开匣子,里面果然躺着块残破的龙袍布料。金钗一凑过去,红光“唰”地暴涨,布料上的金线竟发起光来,显出行小字:“毒源在西域,经手人胡商阿里木。”
“找到梨春了!”沈惊鸿在角落喊了一声。梨春被绑在柱子上,嘴里塞着布条,看见田倾国,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就在几人准备撤的时候,密室门“哐当”一声关上,张敬德的笑声从外头传进来,得意得很:“田倾国,老夫在这儿候你多时了!”
灯火“唰”地全亮了,张敬德带着几十号护院和番子堵在门口,领头的就是白天守东宫的那两个。“把金钗和图谱交出来,老夫饶你们一条活路。”他捋着山羊胡,眼睛都快粘在金钗上了。田倾国把梨春护在身后,攥紧金钗:“张大人,先父待你不薄,你为何跟魏忠贤勾结,害忠良性命?”
张敬德脸一沉:“田承业那老东西自命清高!当年若不是他多管闲事,老夫早坐上织造局总管的位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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