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就没了爹。你放心,表舅肯定护着你。”
刘氏根本没理这话,径直往屋里闯,眼睛东扫西看,那贪婪的样子都快溢出来了:“倾国啊,你爹这一去,家里肯定撑不住。你一个姑娘家,守着这么大家业干啥?不如把田府盘出去,搬去跟我们住,也好有个照应。”
田倾国看着他们的嘴脸,心里冷笑。这对夫妻平日里就爱来打秋风,如今爹刚走,就急着来分家产了。“多谢表舅表舅妈好意,”她语气淡淡的,“田府是爹一辈子的心血,我不能卖。至于生计,爹留了些积蓄,够我用的。”
“积蓄?”张有德眼睛亮了,往前凑了凑,“侄女啊,你一个小姑娘拿着钱不安全。不如交给表舅保管,等你出嫁时,表舅一分不少还给你。”
“不必了。”田倾国往后退了一步,语气硬了几分,“爹的积蓄我自己能打理。表舅要是没别的事,就请回吧,我还要给爹守孝。”
刘氏见她油盐不进,脸立刻沉了:“田倾国,给你脸了是不是?你爹死了,我们就是你最亲的人,你的事就得我们做主!”
“表舅妈这话不对。”田倾国抬眼直视她,眼神里半点儿怯意都没有,“我已经十六了,自己的事能做主。况且爹留了遗嘱,田府的一切都归我,跟表舅家没关系。”
张有德没想到一向温顺的侄女突然硬气起来,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好,好得很!”他冷哼一声,“我倒要看看,没我们帮衬,你一个小姑娘在苏州怎么立足!”拽着刘氏,气冲冲地走了。
看着他们的背影,田倾国的身子轻轻晃了晃。她知道,这只是开始。没了爹的庇护,那些盯着田府的人,只会越来越多。老王走进来,忧心忡忡地说:“小姐,张有德夫妇不是善茬,肯定不会善罢甘休。您得想想法子,找个靠山才好。”
田倾国没说话,目光落在窗外淅淅沥沥的雨上。去京城找周太医,可苏州到京城千里迢迢,她一个弱女子,路上的风险根本没法想。更别提,她连爹说的“他们”是谁,都一无所知。
接下来几天,她一边守孝,一边整理爹的遗物。书房虽被烧了,书桌的暗格却没坏,里面藏着几封书信,都是写给一个“苏先生”的。信里提了“当年旧案”“皇室秘辛”,可都说得含含糊糊,没个准头。
这天晚上,梨春端着晚饭进来,脸色慌慌张张的:“小姐,我刚才在门口听见张有德跟个陌生人说话,说什么‘那丫头手里有东西’‘不能让她活着去京城’。”
田倾国心里一凛——爹的死果然不是意外,他们的目标,根本就是她怀里的木匣子。她攥紧了拳头,眼神一下子利了起来:“梨春,收拾东西,我们今晚就走。”
“走?去哪?”梨春吓了一跳。
“京城。”田倾国语气斩钉截铁,“爹让我找周太医,我必须去。只有找到他,才能查清爹的死因,才能知道这木匣子里的秘密。”
梨春虽然害怕,还是用力点了点头:“小姐去哪,我就去哪。”
两人连夜打包。田倾国把木匣子贴身藏好,又带上些银两和换洗衣物。老王知道后,立刻说要送她们出城:“小姐,张有德肯定在城门设了人。后院有条小路能出城,我送你们走。”
趁着夜色,田倾国和梨春跟着老王,悄悄出了田府。走在泥泞的小路上,她回头望了一眼火光后的废墟,泪水又模糊了眼。这里藏着她十六年的光阴,如今却成了伤心地。她在心里默念:爹,您放心,女儿一定查清真相,为您报仇。
出了城,老王递过来一匹马和一张纸条:“这马脚力好,是我家祖传的。纸条上是周太医在京城的住址。前面到清风镇,要是遇着危险,就找我表弟,他会帮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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