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楼望和眼皮都没抬一下,只对工作人员重复了一遍:“麻烦,就这块,标号记下。”
他的无视让万明宇感觉一拳打在了空处,脸色沉了沉,冷哼一声:“装模作样!待会儿解石,别哭出来!”
竞拍过程并无波澜,这块表现糟糕的蒙头料几乎以底价被楼望和收入囊中。而万明宇则意气风发地以高价拍下了他早已看好的、与楼望和那块蒙头料出自同一矿口、但开了大片诱人窗口的半明料,志在必得。
很快,现场解石区成为了新的焦点。巨大的水切机和线切机轰鸣作响,飞溅的水花混合着石屑,空气中弥漫着石粉的干燥气味和一种紧张的期待。
万明宇迫不及待地将他那块半明料送上解石机,按照画好的线切割。刺耳的噪音中,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那缓缓分离的石壳上。
窗口表现极佳的区域被小心切开,露出的玉肉却让所有人都是一愣。
不是预想中的高色阳绿,而是一片灰暗、浑浊、布满黑色癣点的低劣玉质,行话所谓的“狗屎地”。先前开窗的那点绿色,不过是欺瞒性极强的“流氓窗”下,一层薄得可怜的靠皮绿。
“垮了!彻底垮了!”
“万玉堂这次看走眼了啊……”
“这料子,废了,血本无归。”
窃窃私语和惋惜声响起。万明宇脸上的得意笑容瞬间冻结,变得铁青,他死死盯着那切面上丑陋的“狗屎地”,拳头紧握,指节发白。
就在这时,楼望和抱着他那块花了区区几千块买来的黑乌沙蒙头料,走到了另一台解石机前。
“师傅,麻烦,擦个皮。”他的声音依旧平静。
解石师傅接过石头,看了看那毫无表现的乌黑皮壳,又看了看楼望和,没说什么,调整好机器,用砂轮开始小心地摩擦石皮的一角。
砂轮与石皮摩擦,发出沙沙的声响,石粉簌簌落下。所有人都还沉浸在万明宇赌垮的戏剧性一幕中,对这边并无太多关注,只有少数几人瞥来几眼,带着怜悯或不以为然。
万明宇也阴冷地看过来,等着看楼望和开出更不堪入目的东西,好挽回一点颜面。
砂轮持续摩擦着,黑色的石皮被磨开薄薄一层,露出内里……
一抹颜色,毫无征兆地,闯入了所有人的视线。
那是一种无法用言语精确描述的绿,纯正、浓郁、鲜阳、均匀,不带任何偏色,仿佛凝聚了天地间最纯粹的生机。质地细腻到了极致,透过擦开的那一小片窗口,能看到内部通透无比,仿佛一汪凝固的、深邃的绿色湖水。
没有杂质,没有棉絮,只有那惊心动魄的绿意,在展厅明亮的灯光下,映出一种柔和而耀眼的莹光,仿佛自身在发光。
整个解石区,骤然陷入了一片死寂。
所有的议论声、叹息声、甚至机器的轰鸣声,仿佛都在这一刻被抽空了。
先前还在惋惜万明宇的人,此刻全都瞪大了眼睛,张着嘴,难以置信地看着那抹从黝黑丑陋皮壳下挣脱而出的绝世翠色。
“玻…玻璃种…帝…帝王绿?!”一个颤抖的、带着破音的声音猛地划破了寂静。
如同冷水滴入滚油,现场瞬间炸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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