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不久。
印象中只有一个模糊的司字,再往下东西已然脱手,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尘封的记忆如海潮蔓延,等辞盈回过神,忍不住咬唇。
害怕被人发现情绪不对。
她索性低着脸,站在原地没动弹。
方樾难以置信的目光,从江聿那里移到她身上,显然又一次颠覆认知。以为胆怯柔弱的少女,意外是头犟驴脾气。
担心这对兄妹战争一触即发,他忙做起和事佬,“此处离我叔父家不远,我让人再赶辆马车过来,叫上婢仆护送女郎回去。”
这是个折中法子。
“多谢郎君。”
辞盈适时道了谢,不敢多耽搁,很快随一名方家女婢离开。
那辆马车仍停在不远处,头戴斗笠的车夫挽着缰绳,没有要过来的意思。
离的越近,沉香气味就越浓。
她不敢多瞧,敛目跟着女婢便要越过。蓦地,马脖子上的銮铃叮当作响,一块轻飘飘的丝帕被风吹落到跟前。
“……”
这样的桥段,辞盈只在那些风花雪月的戏折子里见过。
头回撞到自己一个女子身上,明显有些无措。
踯躅片刻,她还是捡了起来。
薄如蝉翼的丝帕,拿在手里轻若无物。右下角绣了一只翱翔九天的青色鸾鸟,神态栩栩如生,俨然是女子所用之物。
但方樾尚未娶亲,也不曾听说过他有什么姊妹或红颜,怎会与女子同乘?
疑影掠过,她微抬起眸。
恰逢金乌西坠,霞光锦簇,红霞漫天。幔帐后映出一道若隐若现的女子身影,高髻垂髾,步摇冠垂下的玉珠轻轻晃动,在最后一线收尽的夕光里折射出耀眼光芒。
即便看不清面容,也能推断出是个难得的美人儿。
不待辞盈细看,身后冰冷的声音连同铁器摩擦的细响,惊得她回神——
“这位女郎,非礼勿视。”
原本坐在前头的车夫不知何时靠近,竟半点未曾发觉。
斗笠下露出一双宛如长剑出鞘的冷厉双眸。
白多黑少,眼尾狭长。
属于异族血脉的五官深邃分明,像狼一样充满攻击性。不过更令辞盈惊异的是,对方居然是名女子……
“失礼了。”
辞盈轻声,将那张帕子搭在她剑上,叉手致歉后离去。
现在可以确定,车内坐着的绝非方樾哪个姊妹……
今日云州能来的达官显贵基本都来了,方樾却不在场内候着,抛下他叔父叔母,一个人跑到这里来。
焦头烂额忙碌一下午,他连口水没空坐下来喝。此刻接过江聿递的茶瓯,不顾形象就是一通牛嚼牡丹似地猛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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