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破碎而非消散,仿佛有一股奇异之力,能凭借某种代价,来使对方付出相同代价,连方式都如出一辙。破碎后的火焰旋涡与长矛重新化作八枚阵旗倒飞回刘奚疑身边,每一枚都被撕开几处,同样都付出了代价。
“来而不往非礼也。”江逢月逐渐从愠怒中平静下来,她不清楚对方恨意的来源,不管自己或是父亲,曾经或是当下,直接或是间接对刘奚疑做出什么事,现在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逃出去,方能完成自己的夙愿。
“时月。”
在刘奚疑面无表情地注视下,江逢月背后的残月如同真正月亮一般,仿佛自身度过了一些时日,逐渐圆润起来,重新化作满月,这也就意味着一些满月时可动用的术法,又能再用一次,就比如此刻,月,又缺了,这次破碎了一半。
与此同时,刘奚疑全身本能地战栗,此法刚才没有直接针对他,因此没有感受到,如今本身面对,直觉告诉他自己被极为恐怖的东西锁定,随后一股来自星空的压迫感好似化作一双实质的大手将他握在其中狠狠发力,欲要将他的一半身体破碎抹去。
“只要你答应不再纠缠下去,我可以做主让代价取消。”
“不取消也无妨。小姐真以为胜券在握?或未易量也!”
刘奚疑狞笑一声,嘶吼中自行斩去双腿与左臂,自己则完全隐匿了气息,正如他所料想的一般,那恐怖的气息依旧锁定着他,但不懂权衡,在他隐匿气息后径直地找上他的双腿和左臂,将其粉碎后自身也无法继续存在,消弭在空气中。
浓胡青年沉默了,他一开始只当这次任务是小打小闹,却没想到父亲这里,为了完成任务,或者说是为了留下少宗主能做到如此地步,这并非关乎颜面,一定是有着别的打算。
毕竟哪怕是融脉境修士,身体残缺不是大事,可以重新补全,不过若没有灵丹妙药,补全就需要闭关良久,要花费极大的代价。他知道父亲是没有那类东西的,难道……
“兵!”
一字出,阵旗归,风旗与火旗区别开来,火旗直接摇曳出火焰,化作了双腿与左臂,在刘奚疑的操控下与他身体残缺处完美对接,风旗则是挥舞间化作一柄三尺有余的长剑。
风葫芦与火葫芦也相继飞出,其风化作剑刃上速度极快的气流,似比许多剑类法宝还要锋利;其火缠绕在他全身其余各处,自成一套铠甲,令他全身没有死角。
刘奚疑就站在那里,没有露出丝毫身体残缺的萎靡,反而气势崛起更胜以往。他本想再感受一下,以免有些不协调,眼看江逢月手持宝伞向他冲来,旋即持剑挥砍。
铛——
乍听是一声脆响,实则他一瞬连出七剑几乎同时击中,反观江逢月,哪怕动用灵识也只能勉强感应前三剑,预感不妙,在刘奚疑出第四剑之前连忙撑开伞面,将之后四剑一并挡下,左手猛地一推伞柄,用伞尖直戳刘奚疑胸口。
没有得逞,刘奚疑右臂一抖,剑身竖着将伞面与伞尖卡住使其无法寸进,随后手腕旋转半圈使伞身偏转至一边,又半圈旋转剑尖回身直刺江逢月眉心。
一连贯的动作借由风的加速,灵动无比,在电光火石间完成,快到江逢月刚察觉到自己的手随着伞身被荡开时,他的剑就已不偏不倚地刺至其眉心前一寸之处。
无论是谁,眉心都不可谓不是最重要的要害之一,倘若被攻击,轻则肉身尽毁,重则魂魄受创,这也无论是谁都知道的。
偏偏江逢月没有闪避,也没有做任何防御,她绝不是做不到,而是就这样放着不管,转而收回伞面向着刘奚疑丹田之处横扫,似要以伤换伤,甚至以命搏命,毕竟丹田破碎,视其程度同样可能身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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