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赛着谁的猎获最多,将猎物剥皮后连骨拆肉,扔进篝火上的大铁锅。铁锅中咕嘟嘟冒着泡,炖着肉汤,而猎兵们各自快步跑回自己的队伍。
“帕瑞雅-卡拉卡瓦(心脏的温热火焰)……这是我们喜欢与人类相处的原因之一。”一位尖耳朵的精灵猎兵提着古木蛛丝弓,轻快地从十几辆马车的车顶掠过,带着笑容回到自己的队伍中,对自己的队友说。他的软底靴踩到车顶时,发出落叶般柔和轻响。
“回来了。”朗达尔背着猎弓,快步跑回自己的营地,伸了个懒腰。他打到一只兔子和一头野猪,在所有猎兵的猎获中算是排名前十的。
“喔,人呢?”他东张西望着,自己队伍的营地里只剩下萨摩修士一个人坐在营帐边。
“埃利奥特拿着碗去锅边排队打肉汤了……虽说看起来还要半小时才能好。”萨麦尔耸肩,“但是香味好像飘过来了,他闻到味儿就坐不住了。”
“瑟莉娜和露比在帐篷里,露比距离考试很近了,还在复习魔药学教材。”
“塔兰在……”他迟疑了一瞬间,“在稍远一点的地方——祷告。你知道的,就是……我们的宗教习俗,祷告需要在僻静之处——”
“不不,萨摩修士,不用跟我解释这个。”朗达尔摆了摆手,一屁股坐在萨麦尔旁边,放下手边的猎弓。
“难得有个休息的机会,紧绷了很久了。”他看着远方地平线上的温暖落日,还有近三百人的大营地里吵闹又热烈的景象。
“另外,格拉德把帐篷搭好之后,又独自回车上了。”萨麦尔顿了顿,“也许……你应该多关注一下格拉德?”
“嗯?”朗达尔抬起头。
“我是说,他似乎总是比较孤僻。”萨麦尔解释,“他在你们队伍里,好像也没有受到过多少关注,所以他看起来有点……”
萨麦尔迟疑着。
“格拉德不识字。”朗达尔望着远方的太阳,“可能这让他有点自卑。他算不上聪明,也算不上有天赋,除了以蛮力挥剑之外几乎什么都不会——他最近在试图自己学习认字。”
“其实埃利奥特也认不得几个字,只不过埃利奥特很乐观。他觉得不认识字也无所谓,当个大老粗挺好的,反正割喉咙和捅刀子又不需要认识字。”
“哦。”萨麦尔点了点头,“知道你有在关注他就好了——毕竟作为领袖,或者说,负责人,在每个场合都要尽量体贴照顾到每个人……”
他顿了顿,没有多说。
“你总是令人惊讶,萨摩修士。”朗达尔扭头看了一眼萨麦尔的头盔,“你曾经也是某种领袖吗?”
萨麦尔沉默了片刻。
“曾经是吧。”他回忆着,“现在回忆起来,好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那个时候的我在故乡的一所高等学院中读书,学院允许学生们自发成立结社,我曾经是一个结社的负责人——负责组织聚会活动的。”
他轻轻笑了笑。
“我故乡学院的学生大多都来自经年累月的孤独苦读,因此往往都沉默寡言,彼此疏离而压抑。在聚会活动时,总是所有人都沉默不语。那个时候的我为了活跃气氛,总是会去故意胡说八道,说笑话,去照看人群中谁没有被关注到——去平等地关照每个人。”
“习惯了。”他望着马车的方向。
马车里坐着格拉德,拿着一本小笔记本,握着炭笔,紧皱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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