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街行凶,人赃并获,本将自然是拿你问罪!为何要处置他们?”
李聆风淡淡一笑,“我想,将军是误会了。”
他向前半步,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传入每个兵士耳中。
“何为行凶?何为被害?”
“试问将军,若有歹人光天化日之下,欲强抢你的钱财妻女,你奋起反抗,打伤了歹人,朝廷是否该惩罚你这‘行凶之人’?”
“若反抗暴行反而受罚,那离阳的律法,还有何公平正义可言?”
“与一纸空文,又有何异!”
这一连串的反问,就像一把重锤,敲在王濯和周围兵士的心头上。
“不是......”王濯被问懵了。
他是武将,不是文臣,对于诡辩之说,基本没有招架之力。
“你......”
“你到底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再明确不过,”李聆风伸手指向昏死的赵跺,“他,赵跺,仗势欺人,于闹市之中欲强抢我的女眷,并纵容扈从先行殴打我等。”
“我的扈从为保护主人而反抗,何错之有?”
“他如今是身受重伤,但究其根源,他才是引发这一切事端的罪魁祸首!”
“如果,他不起歹念,不强抢民女,你我此刻皆可相安无事,何来这场冲突?”
“如果,他不命人先行动手,我们又怎会被迫自卫反击?”
这两个‘如果’,层层递进,直接将事件的‘原罪’扣在了赵跺头上,听得王濯一愣一愣的。
可仔细一想,若抛开身份,单论事理,李聆风这番话,竟让人难以反驳......
至少在逻辑上,似乎真的将他自己从‘行凶者’变成了‘被迫防卫的受害者’。
李聆风指着赵跺,声音陡然提高,“请问将军,依我离阳律法,光天化日,强抢民女,该当何罪!”
王濯被他气势所慑,几乎是不加思考脱口而出,“按律当处腰斩之刑!”
“好!”李聆风满意地点了点头,得到了想要的答案。
紧接着,他在一众兵士的注视下,搬来旁边店铺门口的一张椅子,走回坐下,抬手对王濯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既然如此,证据确凿,律条清晰。”
“将军,请行刑吧。”
王濯,“???”
他彻底凌乱了!
他明明是来抓凶手的,怎么几句话的功夫,自己反倒成了要对着‘受害者’执行律法的刽子手?
这角色转换也太快了吧!
“何人敢伤吾儿!”
就在王濯脑子乱糟糟的时候,一道愤怒的咆哮声,从街口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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