纤细苍白的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身下的榻榻米,发出沉闷的“笃笃”声,在寂静的空间里格外清晰。
在他的对面,静静地跪坐着上弦之壹——黑死牟。
他依旧保持着那副非人的姿态,六只猩红的眼睛半开半阖,怀中抱着那柄异形的太刀“虚哭神去”,周身散发着如同深渊般沉寂而强大的气息。
“最近……”
无惨终于开口,声音低沉而充满压迫感,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沉默。
“鬼杀队的那些柱们,居然……重新摸索出了赫刀的使用方法。”
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难以置信与被打扰了悠闲的愠怒。赫刀、斑纹、通透世界……
这些属于战国时代那些怪物的力量,早已随着时光流逝,在鬼杀队中变得罕见乃至绝迹。
这正是他数百年来能够相对安稳地追寻蓝色彼岸花、经营自己黑暗帝国的原因之一。
然而现在,这些麻烦的东西,竟然又出现了!而且似乎并非个别现象,而是有多位柱掌握了这一技巧!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打乱了他固有的认知,让他感到一种事情正在脱离掌控的不快。
黑死牟静静地听着,六只眼睛依旧低垂,没有任何反应,仿佛无惨只是在陈述一个与己无关的事实。
他既未感到惊讶,也未表现出担忧。
作为现存最古老的鬼,亦是曾经的人类强者,他深知无惨的脾性,也明白自己的力量定位。
他与无惨之间的关系,远比其他上弦复杂,更像是一种基于共同目标和彼此忌惮而形成的、脆弱的合作关系。
因此,无惨通常也不会以对待下属那般随意打骂的态度来对待他。
良久,就在无惨的耐心即将耗尽之时,黑死牟那低沉而沙哑的声音才缓缓响起,带着一种历经沧桑的漠然:
“就算……他们掌握了赫刀……又能如何……”
他的话语缓慢,却带着一种绝对的、源自实力的自信。
“蝼蚁……纵使拿着再锋利的牙签……也终究……只是蝼蚁……”
“这些家伙……数量再多……天赋再佳……也绝无可能……达到……那个人的……高度……”
当黑死牟提到“那个人”时,无惨敲击榻榻米的手指猛地停顿了一下。
那个人的身影,如同梦魇般瞬间清晰地浮现在他的脑海中——红色的日轮耳饰,平静无波的眼神,以及那在一瞬间挥出了一千五百次斩击的……继国缘一!
在遇到继国缘一之前,他鬼舞辻无惨是超越生死的存在,是站在食物链顶端的掠食者,肆意妄为,视人类如草芥,根本不知“恐惧”为何物。
直到那个如同太阳般耀眼的男人出现,用绝对的力量将他逼入绝境,让他体会到了前所未有的、刻骨铭心的死亡威胁与狼狈逃窜!
那是他永生永世都无法磨灭的耻辱和恐惧!
即使过了数百年,回想起那道如同宿命般的身影,无惨依旧会感到一阵源自灵魂深处的寒意与悸动。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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