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过那个被封死的T079号段。
城西老旧小区里,王主任正在跟那个该死的工具箱较劲。
社区群里刚弹出的新通知要求居民上交所有“1987年以前的工程类证件”,理由是防止伪造证件诈骗。
王主任没回收到,也没在群里接龙。
他翻出了压箱底的那张工作证,发证日期1986年,编号尾数正是那鲜红的“86”。
他拧开钢笔,在那张发黄的证件背面写了一个“晴”字。
墨水刚触纸就变了色,从蓝黑变成了死灰般的蓝灰色,然后迅速向四周炸开,像是一朵霉菌。
他手一抖,把证件塞进了那个老旧工具箱的底部。
箱底那块之前凭空出现的17厘米湿痕突然像活了一样,开始蠕动、收缩。
原本摊开的水渍迅速向中心聚拢,最后凝成了一个极小的黑点,像只惊恐的眼睛,倏地一下钻进了箱角原本严丝合缝的木头缝隙里。
“都在怕……”王主任点了根烟,手抖得捏不住火机,“连水都在怕。”
沈默找到林工的时候,这老头正躲在博物馆后院的水池边冲洗那只搪瓷杯。
杯底似乎沾着什么洗不掉的东西,林工用钢丝球拼命地擦,发出刺耳的“滋啦”声。
“林守业。”沈默站在他身后叫了一声。
林工手里的搪瓷杯“哐当”一声砸在水池里。
半杯水泼在水泥地上,却没有四散流开。
那些水在接触地面的瞬间发出滚油遇水的爆响,紧接着腾起一股白烟,迅速蒸发。
地上没留下一丝水渍,只剩下七八个规则的焦黑斑点,像是被烟头烫过。
沈默蹲下身,用镊子夹起一片滤纸,在那块焦斑上按了按。
试纸没有变色,但上面沾染了一层细微的白色晶体粉末。
他伸出手指捻了捻,粗糙,微咸,带着铁锈味。
高浓度氯化钠混合氧化铁——这是1987年水泥厂工业废水的典型成分。
“那天的雨也是这样吗?”沈默盯着林工那双浑浊的眼睛,“看着是水,落地就干,实际上是高浓度的盐酸和铁锈水?”
林工靠在水池边,整个人像是被抽掉了脊梁骨。
他哆哆嗦嗦地摸烟,却怎么也摸不到。
“那天……我没带伞。”林工的声音哑得像两块砂纸在磨,“是他塞给我的。他说那雨淋不得,淋了就要被记名字。他把伞给了我,自己走进了那个‘非井’里。”
“他是谁?”
“档案里没名字的人。”林工突然神经质地笑了一下,“但我记得他的工号,001。那是你爸的工号。”
苏晚萤赶到的时候,手里捏着一张卷曲焦黄的湿度校准卡。
卡片背面的字迹已经变了,原本抄写的“林守业”三个字正在像伤口结痂一样剥落,显露出一行新的红字:“名埋湿土,魂守干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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