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从她接触到的第一个“残响”开始,到她被引导着发现“守门人”的身份,再到每一次看似是她在匡扶正义,实则只是在为系统回收、整理、归档那些无处安放的执念……所有的一切,都不是巧合。
所谓的“残响系统”,根本不是亡者执念的自然聚合,而是一个跨越了至少一个世纪的、庞大而冷酷的“精神养殖工程”。
每一代守门人,都会被系统精密的算法筛选、暗中培养、再加以利用。
他们被赋予微不足道的“权限”,让他们误以为自己是管理者,沉浸在追寻真相的使命感中。
然而,当他们处理的“残响”达到某个阈值,当他们无限逼近真相时,他们就会被系统导向最终的结局——被吞噬,成为构筑“新井”、加固整个静默秩序的养料和祭品。
她,第63号,不过是这条生产线上的最新产品。
那么沈默呢?
那个坚信一切皆可解剖的法医,那个用逻辑手术刀对抗疯狂的男人,他走到了哪一步?
苏晚萤猛然明白了。
沈默当年也走到了这一步,也站在这同一个审判席前。
但他选择了截然不同的方式。
他选择了自我闭环,在被系统彻底同化前,将自己最核心的逻辑意识封存于系统的防火墙夹层之中,像一个休眠的病毒,不为求生,只为在未来的某一天,当系统试图格式化下一个“他”的时候,留下一丝能够唤醒后来者的、逻辑不兼容的信号。
那个“井不会醒,因为它从未睡”的指令,不是系统的宣告,而是沈默留给她的最后遗言!
她,苏晚萤,不是系统的继承者,而是沈默用尽最后自由意志,选定的破局之人。
与此同时,地面之上,幸福里小区。
小舟拖着几乎开始变得半透明的身体,挣扎着爬回了苏晚萤的公寓。
他知道自己时间不多了,那枚被捏碎的晶体正在加速他作为“承声体”的消散,他正在从一个信息中继站,退化成一段即将被删除的乱码。
他没有开灯,径直冲到窗边,从一个朴素的陶罐里,捧出那株没有名字的奇异植物。
在清冷的月光下,他小心翼翼地折断一根闪烁着银线的叶片,投入早已准备好的一碗雨水中。
水面如镜,波纹荡漾间,竟缓缓浮现出苏晚萤悬浮于虚空,面对“沈默”幻象的画面。
成功了!
这是她留下的,唯一一个能在“源域”与现实之间建立单向观察的后手。
小舟不敢有片刻耽搁,立刻从怀里摸出那半截冰冷的紫檀断尺。
他用断尺的锐角划破指尖,蘸着自己那已经开始变得稀薄的鲜血,在身后的墙壁上,用尽全身力气画出七个逆时针旋转的螺旋。
这是她教给他的、绝境中唯一的应急符号,其含义只有一个——“制造噪音,打断同步”。
他扔掉断尺,像个疯子一样,砸碎了房间里所有的玻璃杯,将书架上的蜡烛全部点燃,然后用尽最后的力气,用手掌、用额头,疯狂地拍打着墙壁、地板、桌子,发出不成调的、混乱的、毫无逻辑的节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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