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撬棍和铁锤砸开水泥层,不多时,一只锈迹斑斑的铁皮圆筒露了出来。
筒内,三封保存完好的信件静静躺着,信封的纸质粗糙而泛黄,与她在焚烛仪式中看到的焦黑纸片完全一致。
就在她伸手欲取出的瞬间,整栋厂房的应急灯光“啪”的一声,尽数熄灭。
绝对的黑暗与死寂中,头顶巨大的通风管道里,传来了一阵密集的、令人牙酸的刮擦声。
那声音不像是风,更像是无数根尖锐的指甲,正从金属管道的内壁疯狂抓挠,由远及近。
苏晚-萤没有丝毫慌乱,她迅速从背包里取出一根特制的灰蓝色蜡烛,点燃后置于铁筒开口处。
幽暗的烛火没有摇曳,而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猛地拉长,变成一根笔直的光针,死死地指向天花板正上方的一处排风井口。
在那里,一团由废弃电线、绝缘胶带和厚重灰尘缠绕而成的人形轮廓,正无声地倒吊着。
在它“胸口”的位置,一块指甲盖大小的黑色晶体,正闪烁着与她颈间螺旋同源的、不祥的微光。
她没有后退,反而做出了一个匪夷所思的举动。
她取出那把祖传的紫檀木戒尺,将尺身探入铁皮圆筒底部,用尺尖轻轻敲击了三下。
“叩,叩,叩。”
三声清脆的木质敲击声,在空旷的地下空间里异常清晰。
那一瞬间,悬挂在半空的人形轮廓猛然剧烈抽搐,仿佛遭到了电击。
它胸口的那块黑色晶体应声碎裂,化作齑粉。
一股强大的气流从排风井中喷涌而出,裹挟着无数比尘埃更细小的纸屑,在烛火上方汇聚、盘旋,最终拼成了一行颤抖的字迹:
“谢谢……你听见了……”
字迹在空中停留了三秒,随即溃散消失。
与此同时,苏晚萤喉间的那块骨片传来一阵撕裂般的剧痛。
她闷哼一声,一口温热的血雾不受控制地喷在了蜡烛的火焰上。
“噗——”
灰蓝色的火焰非但没有熄灭,反而猛地暴涨,颜色由诡秘的灰蓝瞬间转为纯粹的乳白。
圣洁的白光照亮了她苍白的脸,静静燃烧了十秒后,倏然熄灭。
一切重归黑暗。
苏晚萤打开战术手电,光柱下,铁筒、信件、戒尺,都安然无恙。
唯一不同的,是那根蜡烛。
它不再是蜡烛。
原本的蜡体已经消失,只留下一根通体乳白、约莫手指长短的蜡芯。
它的表面不再光滑,而是浮刻着一层层密密麻麻的螺旋纹路,盘旋而上,宛如一根被精微雕刻而成的、浓缩的脊椎骨。
她伸出指尖,轻轻触碰。
那根乳白色的蜡芯,竟在她的指下传来一阵微弱的、仿佛心跳般的搏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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