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不断地汇入那诡异的火焰之中。
她的额头渗出细密的冷汗,指尖因为能量的流失而变得冰冷刺骨,但她的表情却异常平静。
她在用自己新生的、沉默的器官,清理着血脉中最古老的淤积。
她维持着这个发声的姿态,直到那支特制的蜡烛燃烧殆尽。
灰蓝色的火焰闪烁了一下,悄然熄灭。
在凝固的蜡油中央,赫然凝结着一颗米粒大小的黑色晶体,表面光滑如镜,触之却刺骨冰寒。
次日清晨,苏晚萤驾车来到位于城郊的南山垃圾焚烧厂。
她没有惊动任何人,只是以外聘环境顾问的名义,进入了中控室。
趁着工作人员交接的间隙,她将那颗黑色晶体投入了二号高温焚烧炉的观察口。
几乎在晶体落入的瞬间,中控台上一排代表炉内温度的红色数字开始疯狂飙升。
1000℃、1200℃、1400℃……数字最终停在了1488℃,一个远超焚烧炉设计负荷的恐怖数值。
然而,刺耳的警报并未响起,所有的控制系统都显示一切正常,仿佛这骤升的高温只是一个无害的幻觉。
半小时后,焚烧炉按规程停炉冷却。
当厚重的炉门被机械臂缓缓拉开,一股灼热的气浪扑面而来。
苏晚螢戴着防热手套和护目镜,第一个走近。
炉内空空如也,那颗黑晶早已不见踪影。
但在正对观察口的耐火砖内壁上,一个崭新的印记赫然在目——那是一只烧结成的、半透明的耳廓状结晶,轮廓与当年在沈默遗体焚烧残骸中发现的那枚如出一辙。
唯一的区别是,颜色。
沈默留下的“偿音”是琥珀般的淡金色,而眼前这枚,则呈现出一种深邃的、近乎墨黑的色泽。
她小心翼翼地取下样本,带回白屋。
在质谱仪的分析下,最终的答案揭晓了。
这枚黑色耳廓结晶中的有机蛋白链,已经被彻底重组,它不再承载任何具体的人类记忆或情感执念,而是呈现出一种高度规则化的、如同计算机编码般的稳定结构。
它像是某种“沉默的语法”被固化成了物质形态。
归途,天色已近黄昏。
苏晚萤的车路过南市巷的废墟,她下意识地踩下了刹车。
夕阳的余晖将断壁残垣染成一片温暖的金色。
她看见小舟正一个人站在旧邮局那残破的石基旁,手里握着一片枯黄的梧桐叶。
他似乎感觉到了什么,转过身,望向她的车。
他脸上带着苏晚螢从未见过的、纯粹的安宁。
他看见她,先是微微一怔,随即露出了一个干净的笑容,轻轻摇了摇头,示意自己一切都很好,无需挂怀。
苏晚螢没有下车,也没有鸣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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