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油麻线,善缚残魂。若以歌引针,丝线为凭,可架通灵之桥,引渡残响。”
苏晚萤的瞳孔骤然收缩。
她修复那双童鞋时,为了让针脚更贴合,曾下意识地哼唱着一首童谣来稳定节奏。
针是媒介,歌是引导,而她自己,在修复那双浸满林秋棠执念的童鞋时,无意中将自身变成了那座“通灵之桥”的一部分,一个活生生的“残响通道”!
她当机立断,从急救包里抓出一小块医用蜂蜡,迅速揉捏软化后,用力塞进了自己的双耳,试图物理隔绝一切声音的传入。
然而,已经太迟了。
一缕混着樱花香气的微量血丝,从她的左耳耳廓缓缓流下。
她强撑着眩晕感,在身旁的笔记本上用尽力气写下一行字:“梦中有三重身份——观察者、参与者、载体。”
梦境深处,沈默发现自己正站在一间空旷的教室中央。
讲台上没有老师,只摆放着两样他无比熟悉的东西——那个他用了多年的蓝布枕头,以及他亲手烧制的陶罐。
身后的黑板上,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字,一半是艰深的数学公式,另一半则是血淋淋的尸检报告片段,字迹凌厉,全都是他近年来的亲笔手书。
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小女孩,背对着他,正踮着脚在黑板的角落里奋笔疾书。
她的笔迹稚嫩,但写下的每一个字符,都精准地复刻着沈默独特的逻辑结构和思维链条。
似乎是察觉到了他的注视,女孩回过头。
那张脸,赫然是林秋棠的幼年模样。
“你在模仿我?”沈默的声音有些干涩。
女孩摇了摇头,用一种与年龄不符的平静语气说:“我不是在模仿你,我是在教你说话。你们这些大人,早就忘了怎么哭了,所以我把眼泪都帮你存进了枕头里。”
她的话音刚落,教室里所有的课桌板“砰”的一声同时翻开。
每一本摊开的作业本上,没有文字,没有习题,只画着同一个男人的肖像。
那张脸,沈默至死都不会忘记——他的父亲,那个在二十年前的火灾中丧生,并被认定为纵火案嫌疑人的男人。
一股寒意从脊椎窜上天灵盖。
沈默猛然惊觉,这已经不是单纯的回忆共享了!
林秋棠正在利用无数被吸收的集体记忆作为素材和能量,以他的认知为蓝本,试图重构一个属于她的“现实”!
他想立刻退出,却骇然发现自己的心跳、呼吸,甚至连眨眼的频率都完全失去了控制。
他的身体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接管,成了一具被更高阶意识操控的提线木偶。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阵清越的铜铃声,穿透了层层叠叠的记忆雾障,从遥远而不可知的地方传来。
那是小舟的警示铃!
铃声仿佛带着某种破除虚妄的力量,黑板上那些属于沈默的公式和报告瞬间开始扭曲、崩解,如同被投入水中的墨迹。
束缚着沈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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