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最贴身的内层口袋,取出一个扁平的金属小盒。
盒子表面磨损严重,显然已伴随他多年。
他用拇指轻轻推开盒盖,里面铺着一层黑色丝绒,丝绒中央,安放着一颗牙齿的模型——一颗带着明显填充物痕迹的臼齿。
“我父亲,”沈默的声音低沉而平静,仿佛在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这是他生前最后一次做牙科治疗时留下的模型。给他治疗的医生,也是我们家的世交,他的私人印章,我一直留着。”
那颗臼齿模型在灯下泛着冰冷的白光,它不仅仅是一件遗物,更像是一个横跨生死的信物,一个连接过去与现在的锚点。
就在沈默准备收起盒子时,一只冰凉的手突然紧紧抓住了他的手臂。
是小舟。
他一直安静地站在旁边,此刻却全身紧绷,拼命地对沈默摇头,眼中满是惊恐和哀求。
他另一只手在地上飞快地划着,笔画潦草而用力,几乎要将地板刮穿:“……你若真‘死’了……谁来作证剩下的我们?”
是啊,如果领头人变成了一个不存在的“幽灵”,那他们这些被牵扯进旋涡的人,又该如何证明自己经历的一切?
谁来为他们洗清嫌疑,谁来为他们在这场风暴中作证?
沈默看着小舟布满血丝的眼睛,那双总是锐利如鹰隼的眸子里,罕见地流露出一丝柔和。
他没有多言,只是空出另一只手,从桌上拿起一支绘图用的6B铅笔。
他拉起自己的左臂衣袖,露出结实的小臂皮肤。
然后,他像纹身师一样,一笔一划,用力地在自己的皮肤上写下一行字。
“我不是去死,是去‘不在’。”
写完,他从腰间抽出一柄薄如蝉翼的骨刀。
那是他做法医时,用来切削最精细组织样本的工具。
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他捏住那行字边缘的皮肤,用骨刀以一个极其精准的角度,轻轻刮下了一层混杂着石墨粉末的表皮组织。
动作熟练得仿佛在处理一件证物,而非自己的血肉。
他将这片带着“承诺”的皮肤,小心翼翼地放入一个透明的密封物证袋中,封好袋口。
然后,他将袋子递给苏晚萤,对她点了点头,眼神恢复了往日的沉静与坚定。
“如果我成功,你们会在明天晨报的社会新闻版角落,看到一条不起眼的消息:‘退休法医沈某昨日于家中病逝’。”
凌晨03:46,城市在深度睡眠中。
市档案馆地下二层的特藏库里,只有一盏孤零零的应急灯亮着。
沈默独自站在那台古旧的离线终端前,空气中弥漫着旧纸张和尘埃混合的冰冷气味。
他打开金属小盒,将父亲的牙模放入终端左侧的扫描槽。
又取出那枚黄铜私章,按在右侧的认证板上。
终端机发出一阵低沉的嗡鸣,屏幕上,绿色的数据流瀑布般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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