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砖的凉意顺着脊椎往上爬时,沈默终于能转动眼球了。
他望着天花板应急灯投下的暗红光斑,喉结动了动——那个卡了三个月的硬结竟真的在松动,像块泡软的陈皮,随着吞咽动作往食道里坠。
可铁锈味比预想中更浓,浓得他舌尖发颤,像是有根细针正戳着味蕾。
\"咳......\"他轻咳一声,胸腔里突然滚出一串嗡鸣。
那声音不是从喉咙,而是从更深处——像是有人把扩音器塞进了他肋骨间。
他猛地转头,看见苏晚萤正蹲在保险柜前,指尖悬在日志本上,钢笔尖在纸页压出个小坑。
\"苏......\"他想喊她,却在开口的瞬间愣住。
不是声音哑了,而是根本没发出人声。
他的声带明明在震动,耳膜却捕捉不到任何频率,只有颅内响起清晰的重放:\"我现在要说出全部真相\"——是林秋棠的录音,可尾音突然扭曲,变成\"我说完了,轮到你闭嘴了\"。
他瞳孔骤缩。
这不是幻听,他能感觉到颞叶在发烫,语言中枢的神经突触正被某种外力强行连接。
就像有人在他大脑里插了根数据线,另一端连着那盘烧焦的磁带。
\"沈医生?\"苏晚萤的声音突然近在咫尺。
她不知何时跪坐在他身侧,指尖悬在他眼前晃了晃。
他这才发现自己的右手正不受控制地抠着地砖缝,指节发白。
\"你......\"他试图组织语言,喉结刚动,胸腔里的扩音器又响了。
这次是林秋棠遗言的最后一句:\"遗言录毕,接任者见证。\"
苏晚萤的脸色瞬间惨白。
她的手按在他肩膀上,他能感觉到她掌心的温度在急剧下降。\"你刚才......\"她的声音发颤,\"是用林秋棠的语气说的。\"
沈默想摇头,后颈却传来酸麻。
他顺着苏晚萤的视线看向她膝头的日志本——空白页上不知何时多了行字迹,墨色未干,笔锋生硬得像机械刻出来的:\"接任者不得言说,只可转述。\"
\"我根本没碰笔。\"苏晚萤的指尖抵着那行字,指甲盖泛白,\"刚才装磁带时,手指突然自己抬起来......\"她突然顿住,盯着掌心渗出的细血珠。
那血珠没滴在地上,而是悬浮在离皮肤半寸的位置,缓缓旋转着拼出两个字:\"沈默\"。
\"这是......\"沈默的喉咙发紧。
他看见血珠表面泛着幽蓝,像被某种磁场固定住,而苏晚萤的瞳孔里正倒映出更骇人的画面——保险柜深处,那枚林秋棠的私章正在微微发烫,印面的\"记录员\"三个字渗出暗红,像融化的蜡。
\"阿彩!\"苏晚萤突然拔高声音。
墙角传来金属刮刀的脆响。
阿彩正用荧光刮刀猛刮通风管道口的符纹,涂料飞溅在她牛仔外套上,却在触到布料前凝成细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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