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三分钟后,她将信轻轻覆在八仙桌上。
这次,七枚铭牌同时燃烧。
幽蓝火焰像七支小蜡烛,烧尽后灰烬汇成长长的箭头,直指堂屋角落的青砖地。
“阿彩那边有动静。”门外传来小舟的声音。
他不知何时已绕到外墙根,信号器贴在耳侧,“墙面的残响波动在加剧。”
沈默转身出去时,正看见阿彩像只壁虎似的攀在旧居东墙上。
她穿的黑色运动裤膝盖处磨破了,喷壶绑在腰间,随着攀爬晃荡。
墙面爬满藤蔓,她却专挑没藤的地方下脚,因为“残响喜欢附着在旧砖上”——这是她昨晚蹲在博物馆翻了三小时《城市建筑志》得出的结论。
她手里的喷壶是特制的,颜料掺了林秋棠的头发生发剂成分(从证物科要来的)和博物馆的古墨汁。
喷头按下,墙面绽开淡青色的轮廓线——是林秋棠的侧脸,根据颅骨重建图画的。
但阿彩故意没画完:左眼眶只勾了半圈,嘴角的梨涡也只点了个点。
“未完成的东西最招执念。”她昨晚蹲在解剖室吃泡面时说,“就像你写了一半的尸检报告,突然有人抽走纸,你是不是得疯?”
最后一笔落在耳后——那道烫伤疤痕的位置。
阿彩刚直起腰,整面墙突然变得透明。
她倒抽一口气,喷壶“当啷”掉在地上。
透过墙面,她看见三十年前的景象:穿月白旗袍的女人坐在书桌前写日记,钢笔尖在纸上沙沙作响;窗外闪过一道灰色风衣的影子,只来得及看清半只戴手表的手腕。
“咔嚓!”阿彩摸出相机连拍三张。
可快门声刚落,影像像被揉皱的纸般崩塌。
墙面渗出墨汁似的液体,顺着她刚才画的轮廓线往下淌,滴进墙根的排水管,发出“咕嘟咕嘟”的声响。
“地下有东西。”小舟的声音从窨井旁传来。
他蹲在旧居地基外的排水口,信号器的指示灯疯狂闪烁。
这孩子从小能感知震动频率,此刻正把耳朵贴在潮湿的井沿上。
“摩尔斯码,重复的。”他抬头,瞳孔在夜色里发亮,“SOS…LQT…NOT ALONE…林秋棠的缩写是LQT,对吧?”
沈默蹲下来,摸出录音笔。
他把铜丝一端缠在笔身上,另一端插入泥土:“用大地当导线,传林秋棠的声音下去。”小舟没问为什么,只是默默帮忙固定铜丝。
三秒后,木质梁柱突然发出嗡鸣,像有人在弹拨古琴的低音弦。
堂屋角落的青砖地“吱呀”一声,缓缓升起块方形木板,露出石阶,每级台阶都刻着细密的符号——像是甲骨文,又像是某种密码。
沈默站在石阶顶端时,舌尖突然刺痛。
他摸出兜里的试管,里面装着杜志远的脑干提取液和自己的血——这是他偷偷从证物库顺的,混合比例是根据《法医学神经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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