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她对着玻璃幕墙里的倒影笑了,眼尾的泪痣在微光里发亮,\"不是被污染,是需要载体。\"
生态园的风卷着沙粒打在阿彩脸上。
她坐在最高处的断墙上,右腿的骨骼已经裸露在外,像截被剥了皮的树根。
下方的石碑正在冲破地表,\"杜志远\"三个字在月光下泛着青灰,其余部分还是空白。
\"该收尾了。\"她对着空气说,声音里带着金属刮擦的刺耳。
最后一管混合涂料在掌心温热,那是用她的血、林秋棠的骨粉,还有阿彩自己的指纹调制的。
胸骨前的皮肤早已溃烂,她用指甲抠开最后一层血肉,露出白森森的骨面。
刻\"林\"字时,手腕在抖。
横折钩的弧度歪了,像被风吹斜的树。\"秋\"字的火字旁深了些,血珠顺着骨缝流进刻痕。
最后一笔\"棠\"的木字底,她用尽了全身力气,刻刀\"咔\"地断在骨里。
整座城市的灯突然闪了闪。
阿彩抬头,看到石碑终于完全立起,\"杜志远\"三个字像被重新打磨过,泛着冷硬的光。
她笑了,笑声里带着碎骨的摩擦声:\"原来真相需要......有人来写。\"
风突然大了。
阿彩的身体开始碎裂,先是指尖的骨屑,然后是手臂,最后是头颅。
每一片骨屑上都刻着字,是清洁工的忏悔,是目击者的证词,是所有被掩盖的真相。
它们飘向写字楼,飘向居民楼,飘向每一个曾说过谎的人窗前。
石碑底部渗出液体,不是血,是温的,带着铁锈味。
广播塔的主控板在小舟手下发烫。
他盯着脑波监测仪,那些原本杂乱的波形突然变得规律——是沈默在会议上念过的法医学定义:\"尸体,是最诚实的证人。\"
\"它们在学习。\"小舟的喉结动了动,手指在键盘上翻飞。
他想起沈墨说过的\"逻辑是最好的武器\",想起阿彩说过的\"真相需要载体\",突然明白:残响不是要传播恐惧,而是要学会用人类的语言说真话。
反向编码程序启动的瞬间,整座广播塔发出蜂鸣。
供水管网的振动传感器将信号传回生态园,石碑背面的空白区域开始浮现细小的文字,不再是扭曲的忏悔,而是工整的记录:\"2025年3月12日23:17,杜志远进入博物馆3楼档案室。\"\"2025年3月13日0:02,档案室监控硬盘被取出。\"
规则,正在被改写。
沈墨站在生态园废墟中央,手中的玻璃皿还带着低温舱的凉意。
他抬头,石碑在月光下投下巨大的影子,正面\"杜志远\"三个字像三把刀,背面的小字却暖得像晨雾。
舌尖的硬结又开始刺痛,他知道那个被刻进血肉的字迟早会冲出来。
但他张开嘴,抢先说出了准备好的证词:\"2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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