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符合被长期扼颈所致的特征。”另一个声音却是女人的,带着无尽的委屈与哽咽,在解剖室的四壁间碰撞:“他们都说我是癔症……因为我记得手术台上的事……我全都记得……”沈默缓缓收刀,刀锋映出他自己模糊不清的脸。
他低声对着那团即将消散的光影,也像是对着镜中的自己说:“我知道你记得。所以……我替你忘了七年。”
城市的最高楼顶,狂风呼啸。
阿彩像一尊被赋予了生命的雕像,全身涂满的荧光涂料在夜色中散发着诡异的光。
她不再试图抵抗体内那股奔腾汹涌的符号洪流,反而张开双臂,主动引导着它们汇聚于指尖。
她掏出最后一罐金色喷漆,对着脚下这座沉睡的钢铁森林,在身后的穹顶之上,写下了一个巨大而潦草的问句:“谁规定疯话不能是真话?”当最后一笔完成的瞬间,异变陡生。
整座城市,数以万计的监控探头,无论是在街角、商场、还是写字楼内,都像接到了统一指令,同时缓缓转动,齐刷刷地朝向天空。
它们的拍摄角度经过了某种精密到恐怖的计算,在云端服务器中瞬间重叠、拼接,合成了一幅前所未有的完整图像——画面中,七年前那场被定性为意外的医院火灾,其红外影像被还原了出来。
影像清晰地显示,在火势彻底蔓延之前,至少有三个人影先后进出过林秋棠的病房,而最关键的是,林秋棠身体的热源信号,在第一个人影离开时,就已经彻底归零。
她死于火灾之前。
这段数据被自动上传至公共网络,城市数据中心的防火墙立刻启动,疯狂地进行拦截和删除,但已经太晚了。
在它被抹去前的短短十几秒内,已有数千个拷贝被截图、被下载、被像病毒一样传播出去。
几乎是同一时间,在城郊的医院花园,小舟拨开了最后一丛枯草。
他根据那些蚂蚁留下的、仿佛天启般的“启”字路径,最终追踪到了这处早已荒废的花坛。
泥土下,一只被蜡封得严严实实的陶罐被他挖了出来。
罐子里没有纸,只有一卷比指甲盖还小的微缩胶片。
借着昏暗的路灯,小舟用随身携带的高倍放大镜,屏住呼吸逐帧查看。
当看清画面的内容时,他的心脏几乎停止了跳动。
那是沈默当年私自用针孔摄像机拍下的,林秋棠的尸检过程。
画面在摇晃,充满了压抑的喘息声。
镜头里的沈默,多次在关键步骤停顿下来,对着隐藏的镜头,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音量低语:“切口必须和她说的一样,必须是这个角度。”而最让小舟毛骨悚然的一帧画面显示,沈默在取出大脑进行称重前,极其隐蔽地,将一片在火场找到的、已经烧焦的纸屑,塞进了林秋棠空洞的颅腔之内,然后才迅速完成了缝合。
小舟猛然醒悟:那不是在销毁证据,那是在用世界上最不可能被发现的方式,埋藏证据——沈默从一开始就知道,有些真相,根本无法通过正常的渠道留存下来。
而在遥远的采石场,周工的意识正被一点点碾碎。
他的手指已经彻底不属于自己,像被无形的凿子固定在某种特定的姿势上,机械地在新运来的一块巨大石板上,一笔一划地刻下“沈默”二字,笔画工整得如同印刷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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