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她此行的目的不是取证,而是“污染证据”。
她像一个幽灵般穿梭在物证架之间,从口袋里拿出一沓手写标签。
她在每一盒尚未归档的物证袋上,都贴上了一张新的。
标签上的字迹,是她模仿了上百次后才掌握的、沈默那略带神经质的笔锋,但上面的内容却与事实南辕北辙:“刀具来源:超市购物赠品”、“DNA比对:与数据库无匹配项”、“推断死亡时间:农历七月十五子时”。
这是她和周工商议好的战术。
如果那个被称为“残响”的东西,是靠公众认知和官方记录来维持自身存在,那么他们就要让所有记录都变得荒谬、矛盾、不可信。
若真相必须依附于秩序,那他们就亲手打碎这个容器。
当她走到存放A739号案件物证的架子前,将最后一张伪造标签贴上那具冰冷的头骨模型时,她的指尖猛然一阵抽搐。
在那模型空洞的眼眶深处,似乎有一丝极其熟悉的灰雾,一闪而逝。
沈默走入停尸房时,没有任何人阻拦。
值班的老法医只是瞥了他一眼,便低头继续填写报告。
他看到了沈默胸前挂着的临时工作牌,上面写着“临时协查员,张明”。
老法医自然不会知道,这个名字,正是三天前阿彩在城市另一头一面拆迁墙上用喷漆留下的假名。
沈默径直走向最里面的停尸台,掀开了盖在林秋棠身上的白布。
尸体已经经过初步处理,但沈默的视线却落在了那些最细微的异常之处。
颈动脉的切口整齐得像外科手术,但舌骨的断裂角度却完全违背了正常的解剖学常理,仿佛是被一种无形的力量从内部直接拗断的。
他没有动任何常规器械,而是从怀中取出一把特制的长柄镊子,轻轻探入死者的口腔,夹出了一片几乎薄如蝉翼、近乎透明的薄膜。
在手持紫外灯的照射下,那片薄膜上浮现出肉眼难以分辨的极细密纹路,放大来看,竟是一行微型碑文的残句:“言不成声,形不载名。”
沈默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他忽然抬起手,用食指在冰冷的空气中,一笔一划地写下两个字:“借阅。”
几乎在同一瞬间,守在大楼外的小舟猛地扑到冰冷的墙边,将整个手掌紧紧贴在砖石上。
他“听”到了!
那股熟悉的波动,那是沈默三年前在市图书馆一本古籍的登记簿上签名时,笔尖留在纸张上的压力和速度所形成的独特信息波动。
此刻,这股陈旧的波动正跨越时空,与那片薄膜上的文字产生了强烈的共振。
一个惊人的结论在小舟脑中成型:这具尸体,或者说,杀死她的“东西”,在不久前,曾直接接触过那本名为《宋代殡葬铭文考》的善本原件。
凌晨四点,当城市陷入最深的沉睡时,异变在更广的范围内发生了。
全市十七个老旧社区的公告栏上,仿佛一夜之间,同时冒出了新的涂鸦。
画面惊人地一致:一个闭着双眼的男人,手持一把解剖刀,但锋利的刀身上映出的倒影,却是一个戴着镣铐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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