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他站在屋子中央,手里的断钢笔蘸着左臂未凝的血,在墙上一笔一画写:\"此页从未启用。\"血字顺着墙皮裂纹蜿蜒,像道正在生长的红藤。\"它的规则是'存在即合理',那我们就用'不存在'否定合理。\"他转头看向小舟,\"用手按住这些字。\"
小舟立刻爬过去,掌心覆在血字上。
少年的手指还沾着地板的灰尘,此刻却像在传递某种能量——苏晚萤看见他的睫毛在剧烈颤动,喉结上下滚动,像是在无声地尖叫。
下一秒,整面墙的练习册突然腾起蓝白色火焰,没有烟雾,只有灰烬簌簌落下,落地时竟变成细小的沙粒,顺着地砖缝隙消失不见。
\"成功了?\"阿彩试探着踢了踢脚边的沙粒,沙粒却像有生命般避开她的鞋尖,钻进墙缝。
\"没。\"沈默扯下白大褂下摆,草草裹住胳膊上的伤口,\"它只是换了载体。\"他的目光扫过屋子角落,那里有块地砖正微微翘起,露出底下泛黄的照片边角。
苏晚萤走过去,指尖刚碰到照片,记忆突然像被扯断的胶片——她看见自己坐在教室最后一排,课桌上摊开的练习册空白页在阳光下泛着冷光;听见老师用竹板敲讲台的声音:\"小苏同学,你为什么不写?\";感觉到手腕被抓住时的疼痛,校工拽着她往办公室走,走廊墙上的奖状里,第七张位置永远空着。
\"是这里。\"她的声音在发抖,照片上的旧教学楼背景里,那扇半开的窗户她再熟悉不过——市立档案馆的地下库房,她上周刚去做过文物清点,货架后面的墙缝里还塞着半截褪色的红领巾。
照片背面的手写小字在火光里浮现:\"老师说,逃课的孩子,要变成课本。\"
\"晚萤?\"沈默的手覆上她肩膀,温度透过血渍未干的布料传来。
她这才发现自己在哭,眼泪滴在照片上,把\"课本\"两个字晕染成模糊的墨团。
\"市立档案馆。\"她吸了吸鼻子,将照片塞进外套内袋,\"地下库房,那栋旧楼改的。\"
沈默的拇指轻轻抹过她眼角的泪,指腹的薄茧蹭得她发痒。
他望向窗外,城市的霓虹在玻璃碎片上折射出七彩光斑,像无数双眼睛在眨动。\"今晚。\"他说,声音轻得像叹息,却带着钢铁般的硬度,\"等天黑。\"
阿彩掏出涂鸦笔在掌心画了个骷髅头,冲他挑眉:\"需要我把门禁系统画成抽象派吗?\"
周工摸出怀里的刻刀,在指尖转了个花:\"我有办法让监控拍到的都是错字。\"
小舟拽了拽沈默的衣角,比划着:我能听见地下库房的声音,像很多人在写字。
苏晚萤握紧口袋里的照片,掌心的疤痕又开始发烫。
这次的热度不再是被牵引的灼烧,而是像有团火在皮肤下攒动,要烧穿所有被写好的剧本。
她抬头看向沈默,他的眼睛在火光里亮得惊人,像两把淬过血的手术刀。
\"走。\"他说,弯腰捡起地上那截断钢笔,\"先找个地方处理伤口。\"
风从破窗灌进来,卷起最后几粒沙。
苏晚萤听见远处传来钟声,十二下——午夜要到了。
她摸了摸内袋里的照片,那里贴着她的心跳,一下,两下,比任何规则都更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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