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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议当天的雨来得蹊跷。
十二名与会者撑着伞穿过荒草萋萋的庭院时,沈默数了数:当年参与误判案的主检、复核、记录员,一个没落。
老周拄着拐杖进门,酒精湿巾的气味先飘了过来。
他对着13号椅的扶手擦了七遍,每一下都压着同样的力度,嘴里念叨:\"干净了...必须干净。\"擦完突然抬头,浑浊的眼睛撞进沈默的视线,\"小沈,别坐那把椅子。\"
落座时,所有人的动作都带着微妙的默契——没人把椅子转向13号的方向,甚至倒茶时杯口都刻意避开那个位置。
沈默数着墙上的挂钟,分针扫过12的瞬间,顶灯突然闪了三闪。
\"咳咳...\"坐在2号位的刘教授突然捂住脖子,脸涨成猪肝色。
他的手指在脖颈抓出红痕,却看不见任何勒痕。
等沈默冲过去时,刘教授的瞳孔已经扩散,脖颈上渐渐浮现出环形淤痕,像被无形的手扼住了咽喉。
\"看椅背!\"苏晚萤的声音带着颤音。
13号椅背上,暗红的字迹正从木纹里渗出来,笔画歪扭得像孩童涂鸦:\"少一人。\"
沈默的呼吸突然急促——他前晚在容错碑边记录的异常气压波动,此刻正以同样的频率在13号椅周围跳动。
气压计显示:空椅附近气压下降了13帕。
凌晨一点,3号位的张医生捂着脑袋栽倒。
解剖刀划开颅骨时,沈默的手第一次抖了——脑血管像被人用钢笔反复勾勒,螺旋状的扭曲纹路和他在紫外线下看到的请柬痕迹一模一样。
\"沈医生!\"小舟拽了拽他的衣角,指向天花板通风口。
一张泛黄的纸页正挂在风叶上,边缘被吹得哗哗作响。
那是十年前会议的原始签到表复印件,\"第十三人\"签名栏的字迹比其他名字淡了两个色号,纸纤维有明显的拼接痕迹。
陈主任的电话在这时打进来:\"比对结果出来了,第十三人的签名是模仿的。
当年那人因为急性肺炎住院,根本没来过会场。\"
休息室的白炽灯嗡嗡作响。
沈默把请柬、签到表、气压数据摊在桌上,十二双眼睛全盯在他脸上。\"它要的不是杀人。\"他的声音像解剖刀划开肋骨,\"它要的是'完整'——十年前那场会议,因为第十三人缺席,它的执念卡在了'未完成'的状态。
现在它在补全这个仪式。\"
他抽出随身的空白笔记本,封皮上沾着前两日在容错碑边蹭的石粉。\"它需要第十三人的存在,那我们就给它一个'存在'。\"笔锋落下时,墨痕在\"你从未在这里,所以不必回来\"的字迹上晕开,\"但这个存在,必须是我们定义的。\"
当他把笔记本轻轻放在13号椅上时,整间会议室的灯光突然熄灭。
黑暗里,苏晚萤抓住他的手腕,掌心的纹路又开始发烫,但这次没有闪现画面,只有某种粘稠的、犹豫的情绪裹住她的指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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