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铁找来大功率的冲击钻,刺耳的轰鸣声撕裂了深夜的寂静。
水泥块和钢筋被一一破开,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终于暴露出来。
井下的空气潮湿而腥甜,带着浓重的铁锈味。
沈默和老铁顺着内壁嵌着的简陋铁梯,一阶一阶向下探去。
越往下,井壁上的锈迹越深,摸上去不再是冰冷的金属,而是一种粗糙、温热的质感,如同某种巨兽的鳞片。
井底比想象的要宽阔,像一个天然形成的岩洞。
正中央,一道巨大的铸铁门残骸死死地嵌在岩层之中,门早已不知所踪,只剩下一个狰狞的门框。
门框的正上方,用古老的篆体模糊刻着“第八”二字,字迹几乎被厚厚的锈蚀彻底填满。
沈默深吸一口气,走上前,将那半截残缺的铜钥缓缓插入锈迹斑斑的锁孔。
尺寸严丝合缝,仿佛这把钥匙天生就属于这里。
他握住钥匙,正要发力旋转——
“嘎吱——吱呀——”
一阵令人牙酸的金属摩擦声,并非来自他手中的锁孔,而是从门框深处的岩层内传来。
那声音沉重、缓慢,如同尘封了千年的千斤闸正在被缓缓升起。
一股难以言喻的吸力从门内传来,井壁上那些鳞片般的锈迹仿佛活了过来,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门框中心蔓延。
“别动!”老铁一声暴喝,猛地从后面将沈默拽开,“别转到底!钥匙插进去,声音一响,继任的仪式就算启动了!”
沈默被拽得一个趔趄,后退到井口边缘。
他死死盯着那扇正在“活化”的铁门,脑中电光石火。
仪式启动了?
继任?
林婆的话,老铁的警告,还有小舟“听”到的哼唱……他迅速掏出手机,调出小舟刚刚传输给他的哼唱频谱图,与另一边医院实时传来的苏晚萤的脉冲数据进行比对。
两者几乎完全重合,但并非百分之百。
在某个极其微小的相位上,始终存在一个固定的差值。
这个差值很小,小到可以忽略不计,但它确实存在。
这不像是一个信号源和它的回响,更像……像是一把锁和一把钥匙,正在等待最后的校准和对位。
那个“守门人”在等待的,是一个“不完整”的回应,等待接任者用自己的生命去补完那个差值,完成闭环。
一个疯狂的念头在他脑海中形成。
仪式需要“接任者”献祭自己,完成闭环,门才会关闭,旧的守门人才能解脱。
但如果,“门”永远不闭合呢?
如果这个仪式永远无法完成最后的步骤呢?
沈默他没有选择转动钥匙,而是取出了随身携带的录音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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