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头颅狠狠的扯了下来,像菜篮一样提在手里晃……不可思议的幻觉。他不假思索的戴上了口罩.以避开那刺鼻的气味。
他慢吞吞的打开了手术箱,取出一把拜仁药具厂生产的医用剪刀。缓缓的走向那张冰冷的手术台。他掀起发黄的被褥的一角,映入眼帘的是一只干枯的手掌。如果不是因为指尖淡黄的大约三厘米的指甲过于明显,别人看了一定会认为这是一节枯树干。虽然他的爱人杰西卡自从在1934年长刀之夜政变那晚被散弹误伤后就成为了植物人,可她的指甲却在疯狂的生长,比活人指甲生长的速度还要快。他不得不隔几天就为她剪一次,他很享受这样的过程,至少这证明他的爱人还活着。忽然,他看到了枕边的一样东西,瞳孔在一瞬间放大,剪刀掉落在了那节干枯的手旁。
他用颤抖的手拿起枕头边的东西——几根金黄的杂乱的发丝,在无影灯的照射下仍然见不到一丝光泽。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掉发了,没过多久,她的整个头皮都将脱落下来,而他的“神经电子桥”拯救计划,仍然没有起色。他哽咽的站起身,掀起最上层的被子,他看到一张扭曲变形的脸,这在他心目中一直被认为是最漂亮的一张脸。“杰西卡,杰西卡……”滚烫的眼泪掉落在发黄的床单上,死者如橘子皮般的面颊上,也跌落在他绝望的心上。他忘情的俯下身亲吻她的脸颊,直到他觉得那层皮已经和他的唇粘在了一起,当他的唇离开的那一刹那,额头上的皮也随之脱落,他看到了白森森的眉骨,在灯下阴森的显现着。神经医学将是这个世界上最失败的学科,如果我无法使你复活的话。
他再次开启他的实验,只不过这一次,他比以往更加疯狂,也更加绝望。 电光在闪烁,空气在凝结,植物人的躯体在颤抖。这回他用了更高的电压,更大剂量的药物。她俩根枯树般的手像老藤一样缠绕翻转,她的腰肢,同样枯树般的双腿,也在用同样的节奏诡异的抖动着。这情形有点像古代食人族祭祀时少女的舞蹈,而那个最爱他的男人,成为了这里唯一的观众。
不幸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她本就松动了的左腿坚持不了这高强度的抖动,整个下半条腿在顷刻间飞了出去,落在对面的墙上。不。他绝望的死叫,正当他关掉电源起身去捡她的腿的时候,一声苍老的叹息从耳边传来。“呃……”这绝不是杰西卡的声音,杰西卡的声音如天籁般悦耳动听,而这声音,正常人不可能发出这种声音,它是来自地狱的呼唤。可它确实是从手术台那里传来的。
他没时间多想,整个人扑到了手术台上,双手按着杰西卡已经干瘪的胸部“你醒了吗,是你醒了吗”还没来得及细看,他的脖子猛然间感受到一股钻心的刺痛,那只刚停下来的枯树般的手掌,不知哪来的力气 ,抓起床上那把散落的剪刀,狠狠的刺入他的脖子。他感觉到自己滚烫的动脉血正如喷泉般向外喷发,这不可能,这是有预谋的,他用残存的理智这样想着。
他的手禁不住刺骨的疼痛,在手术台上乱划。他预感自己可能就要这样死去了。
虽然死人永远不会说谎,但是死人也同样可以杀人,面前的杰西卡就是。
血快流干了,他放弃了挣扎,能死在自己心爱女人的手里,也是一种幸福。他用最后的一丝力气去翻开爱人的眼皮,他想在自己最后的时刻,看看那双让他魂牵梦萦了八年的蓝色双目。眼皮被翻开了,但他没见到他要看的东西。
俩个无情的骷髅眼望着奄奄一息的他,没有一丝一毫的怜悯,那水晶般蔚蓝色的晶状体早就在一年前就挥发了,只是他一直没勇气打开看而已。不过他看到骷髅里黑漆漆的空间有东西在动,这自然不是那颗灵动的眼珠,过了不久,一条蜡黄的蛆虫,从眼眶里蠕动着爬了出来,于此同时,杰西卡的另一只手也提了起来,三厘米长的指甲嵌入了他另一侧的动脉,戳出了五个暗红的血洞,放干了他最后的一点血。
他流干血的脖子再也支撑不了头部的重量,他的脑袋倒在了杰西卡的脸上,在他最后的意识里,他感到自己的左眼有点灼热和微疼——因为那只蛆虫也钻进了他的眼眶。
他死了。
门缝里,一只眼睛静静的注视着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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