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艰难地穿透平安镇上空终年不散的阴霾,洒在陈娃儿面馆那斑驳的门板上,似给这阴森之地添了几分虚幻的暖光。
大冰一夜未眠,满心都是平安镇错综复杂的谜团,正坐在桌前对着一碗已没了热气的面发呆,就听得门口传来一阵拖沓的脚步声,抬眼望去,绣娘已立在门前。
今日的绣娘,比昨日瞧着愈发憔悴,布衫松垮地挂在身上,像是被抽去了精气神,头发随意挽在脑后,几缕碎发垂落,遮不住她苍白如纸的脸,双眼红肿,满是哭过的痕迹,眼眶深陷,仿若一夜之间老了好几岁。她迈进门槛,身形有些摇晃并,脚步虚浮,似被无形的重负压得不堪重负。
大冰忙起身迎上去,拉过一把凳子请绣娘坐下,犹豫片刻,还是轻声问道:“绣娘,我一直惦记着您和李宝庆的事儿,昨天听陈娃儿讲了个大概,可心里还是疑惑,他当年到底去了哪儿啊,怎么能就这么不辞而别,留下您一人苦守岁月呢?”
绣娘闻言,像是被狠狠戳中了心窝,身子猛地一颤,双手下意识地抓紧衣角,指关节因用力而泛白,嘴唇微微抖动,好半天才挤出话来,声音沙哑得厉害,带着几分哽咽与不甘:“他……他就是那样绝情呐。”
说罢,绣娘抬起头,目光空洞地望向门外,像是穿透岁月,回到了那个心碎的时刻,
“那天,他来找我,脸上没了往日的笑,冷冰冰的,就撂下一句‘不要再等他,找个人嫁了吧’,我当时都懵了,还没反应过来,他转身就走,脚步匆匆,任凭我在后面哭喊、哀求,他都没再回头,就这么……消失在镇口,这么多年,音信全无。”
绣娘的眼眶再度泛红,泪水夺眶而出,顺着脸颊滑落,滴在那满是补丁的衣襟上,洇出一朵朵苦涩的“泪花”。
“我不明白呐,从前的山盟海誓,那些甜言蜜语,怎么说没就没了,我等啊盼啊,总想着他是不是有苦衷,可这么多年过去,啥也没等到,只剩我这颗心,在这冷冷清清的镇子里,碎了又碎。”
大冰坐在一旁,听得满心酸涩,拳头紧握,既为绣娘的悲惨遭遇打抱不平,又对李宝庆这莫名的行径愤怒不已,暗暗发誓,定要借助官方力量,把李宝庆找出来,给绣娘一个迟来的交代,解开她这困了半生的执念,还平安镇一段被尘封的真相。
直播间里,弹幕如潮水般汹涌:“绣娘太可怜了,李宝庆这渣男必须付出代价!”
“期待官方查出真相,让绣娘能解脱啊!”
网友们指尖飞速敲击屏幕,满是同情与激愤,屏幕热度随着绣娘的哭诉直线飙升,大家的心与平安镇的命运愈发紧密相连。
大冰望着绣娘,眼中满是不忍与疼惜,嘴唇轻颤,犹豫再三,还是将那句残酷的疑问问出了口:“绣娘,这么多年,日子漫长又难熬,您咋就不考虑再寻个好归宿,把日子过下去呢?”
绣娘像是被触碰到了心底最敏感、最倔强的那根弦,整个人猛地挺直了脊梁,原本黯淡的眼眸瞬间燃起两簇决绝的火苗,双手用力攥成拳头,身子微微颤抖,那是积压多年不甘与执念在翻涌、在沸腾。
“我不!”她几乎是嘶吼着说出这两个字,声音划破面馆寂静,带着几分凄厉,几分决然,“我就要等,等那个负心汉回来!他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撇下我,我要他站在我面前,给我一个清清楚楚的交代,为啥说变就变,为啥毁了我一辈子!”绣娘的泪水肆意滚落,砸在桌面,洇湿一片,可那眼神里没有一丝退缩,只有对真相、对一个结果的执着渴求。
大冰的眼眶也跟着红了,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他心疼绣娘这被执念困住的半生,更害怕她等来的是一场空,声音哽咽,带着哭腔劝道:“绣娘,要是他……他永远不回来了呢?您这大好年华,都耗费在这没头的等待里,值得吗?”
说这话时,大冰心里五味杂陈,既希望绣娘能放下,解脱这份痛苦,又深知她执念太深,轻易放不下,矛盾与无奈像潮水般将自己淹没。
他看着绣娘如今憔悴模样,想到她本可能拥有的幸福人生,全因李宝庆的离去化作泡影,恨意也悄然在心底滋生,对那不知踪迹的李宝庆满心愤懑。
绣娘听到大冰这话,身形陡然一僵,像是被冻在了原地,脸上的愤怒与决绝瞬间褪去,换上无尽的茫然与绝望,眼神空洞得可怕,仿佛灵魂被抽离。
许久,她嘴角扯出一抹苦笑,那笑比哭还难看,透着彻骨的悲凉,喃喃自语:“是啊,要是他永远不回来……可我能咋办呢?这么多年都等了,不等下去,我这心里的结,咋打得开啊。”
她抬手轻抚胸口,那里像是藏着无尽哀愁。
“就算成了鬼,我也盼着能见他一面,弄明白当年为啥,不然,我怕是永远也没法安宁咯。”
大冰望着绣娘,暗暗握紧了拳头,心中发誓,无论如何也要借助官方力量,在这迷雾重重中揪出李宝庆,给绣娘,给平安镇这段冤屈历史一个交代,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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