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松树上,喀地断折下坠,但是下行之势便缓,如此一路下去,到得崖底终不免受伤,但性命无忧,只是右脚骨折,休养时日便好。他在崖底抬头看青天一线,对过也是壁立千仞滑不留足,心想:天要亡我不成。可是又一想不成,自己还没有杀了那姓袁的小子,再者还有清心格格,自己在王府的时候,亲近她时,她总是避而远之,借口有事远远走开,不给他表白的机会。他亦明白格格心目之中只有袁承天,除此无他。可是岳停风不服,心想:我堂堂岳武穆后裔,难倒还不如那个草莽小子,假以时日我再撞见他非杀了他以泄今日之耻,否则我岳停风枉自为人。忽然有物窜动,撞到他的右脚断骨处,痛得他叫出声来。仔细看去,只见一只耗子钻入他头上方的石缝不见了。他气得也没办法,只好坐在地上,仰头看头上青天。忽然想起自己怀中不是有治疗骨伤的药物么?——那是临出京都他特意在京城有名的安庆堂化重金买的治疗刀创和骨折的名药,因为此次奉皇帝手诏前去昆仑凶的吉少,所以这药可以备不时之需。他待伊犁将军虏去赵相承一干人走后,特意留下来专候袁承天。因为在他想来,只要世上再无袁承天,那么清心格格势必心灰意冷,自己便有可趁之机,但是千算万算不如天算,此次自己险些命丧此地。还好自己身上有这创伤药,否则自己便非死在此间。
他在崖底饥则吃崖间的野果,渴则饮崖底的泉水,可是尽受苦楚。又过几日他体力恢复,便顺着藤条爬到先前耗子所钻的洞。他用手一推,那块大石竟然隆隆向里塌陷,里面是一个大洞。他那动身躯进入,黑漆漆一片,只有用手摸着石壁前行。大约走了半个时辰,已累得气喘咻咻。可是为了活命他竟不觉得累,远处依稀可见些许光明。岳停风心下大喜,便用木棒支撑身体前行,又走大约五十步外,便见出口有树木遮挡,他心下大喜天可怜见保佑我岳停风大难不死,必有作为。他一手分开树枝,只见漫天野地白雪茫茫,几无人踪,不见鸟雀。他一路走来,费尽周折,终于来到这破旧大屋。当他见到屋中的死尸,心下惊异。他自然不知这死尸便是白天光。
他目光所及看到地上一方锦帕,心中一惊,不动声色将它揣入怀中,又坐一会,自言自语道:“这鬼天气真是气人,在这也是无益不如去吧。”他说完又走出大屋,向远处走去。
屋梁上扁额后的清心格格忐忑不安的心才放下来,她真的怕这岳停风发现大屋中蛛丝马迹,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还好他只是坐了一会便去了,否则格格真不知道该怎么做,因为她知道这岳停风虽受了伤,可是功力并未大减,如果让他发现自己在这,他非行不轨之事,那时自己真的不知该如何自处了。
清心格格见他走远,便跃下屋梁,喘了口气,拍拍胸口自语道:“还好,还好。”她坐下来心想自已该将他的尸身放到那呢?忽尔又想起了初见袁大哥时的情形,不觉喃喃道:“袁大哥,你在那?想得清心好苦?天涯海角,大漠边城我也要找到你!”她不觉泪又流了下来。这时窗外有人格格笑声,仿佛夜枭说不出的刺耳,有人说道:“好一个痴心不改的格格,你思念你的袁大哥,也许人家已有意中人,谁会在乎你。”清心格格怒道:“胡说八道,袁大哥不是那种朝三暮四的那种人。”那人冷冷道:“是么?”他步入大屋。
格格吃了一惊,惊呼一声道:“岳停风,你不是走了么?”岳停风看着格格吃惊的样孑,笑道:“我怎么会走?我是和硕亲王王府中的一等侍卫,保护格格,责无旁贷,职责所在。”清心格格道:“我自己的事自己会做主,不需要你保护我,你走吧!”岳停风不为所动,笑道:“格格你大约不知道吧?袁承天是天煞孤星,一生呈大恶大凶之势,祸及周遭之人;而他却不自知。格格你还是远而敬之吧!否则难脱厄运。”格格断然道:“袁大哥是天煞孤星又怎样?何必要你多事,我生我死自有我,你去吧!”岳停风苦笑道:“格格你和袁承天在一起,他会害死你的,你何苦自己为难自己?我是真心为你好,你难道还不知道我对你……”格格大声道:“不要说了,我心中除了袁大哥再无他人。”
岳停风神伤悲苦,用手捶了屋中柱子。屋宇都晃了晃,仿佛随时随地都可以塌下来。他恨恨道:“格格你说我那点不如他,你偏偏喜欢他?”清心格格道:“你不如他。他心地纯良,不喜作伪;你呢?功名心重,为了荣华富贵可以不择手段,我怎么会喜欢你?”岳停风仰天哈哈大笑,仿佛听到天下很可笑的事,好一会儿才说道:“自古以来成大事者从来不拘小节,什么仁义道德全是骗人的鬼话,所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你说不是么格格?”他抓住格格肩臂用力摇动。格格见他疯狂斥道:“你要干嘛?”岳停风怒道:“世间我得不到的东西,我宁可毁了它,别人也休想得到。”
清心格格反手一记重重耳光打在岳停风脸上,立时起了五个鲜红指印,道:“岳停风你是王府侍卫,你敢对我无理?”岳停风闻言仿佛青天打个霹雳,从痴狂中清醒过来,心想:可不是格格身份何等尊崇,金枝玉叶,可不是平常人,自己何苦得罪她,那不是活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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