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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凌羽道:“掌教师伯还有什么吩咐?弟子聆听教诲。”
正阳子笑道:“没啦!告诸往而知来者,自古以来长辈都在安顿晚辈,少有安顿到位的,很多时候,路是自己蹚出来的。去罢。”
卫凌羽躬身退下,拉开殿门,径直走出。既知自己是神仙临凡,大任在肩,沉意塞胸,无心睡眠。也不凌空飞渡,一步步走到了紫芝崖。上到了崖顶坐下,只觉海风拂面,心头也是说不出的凌乱。
恍惚间,陡闻海风中伴着阵阵悦耳的歌声。那歌儿是由东南土语唱的,很是绕舌,听不出是什么意思,只是调子轻柔舒和,夹着欢愉之意,想来歌者心情十分舒畅。
向着歌声来源方向瞧去,见一人在湛蓝的海洋中浮浮沉沉,拨水嬉戏。细看是个正值碧玉年华的少女,五官精致,发呈妃色,上身半赤,玉臂白皙赛藕,肌肤润入羊脂。酥胸半露,仅以一对珍珠玉贝裹束;两条桃色丝绦绕腋而过,于脊后结成蝶状。腰柔似柳,麝脐珠宫,腰际以下是半截流光浮动的沙青鱼身。
知是本教水族同门,且为雌性,因恐失了礼数,不敢再瞧,起身要走。
那鱼人却已看到了他,发出银铃也似的笑声,叫道:“喂!不要走哇!”
卫凌羽脸上发烫,侧脸稽首,道:“静虚子无意冒犯,失了礼数,姑娘莫怪。”
那鱼人笑了笑,潜进水下,游到崖下低岸之处,鱼尾一摆,跃上崖来,落地时鱼尾业已化成双腿,道装结束,妃色头发变作青丝道髻。
待它从容走近,卫凌羽这才看清,它竟是适才向正阳子汇报四海之行结果的海灵儿。
海灵儿步态轻盈,到他跟前,道:“我是鲛人,不懂你们人类的那些礼仪。你放心好啦,我不怪你非礼啦!”卫凌羽闻言大窘,不知如何接话。
海灵儿又道:“你不在上清大殿陪着掌教他们,怎么到紫芝崖来了?”
卫凌羽扯个谎,道:“掌教师伯与赤阳、真阳两位师叔及九位师兄有话要说,我觉得有些闷,出来走走,无意在到了这里,这个……道友莫怪。”
海灵儿吐了吐舌头,扮个鬼脸,道:“你这人好啰嗦,我都说不见怪啦!”跺了跺脚,道:“我是水族,不能在岸上待太久,不跟你这无聊透顶的家伙说话啦!”转身向崖下一纵,“噗通”落水,又化作了鲛人模样。
经历这一小小插曲,卫凌羽心头倒不如何烦闷了。凌空飞渡,回了小院。
次晨,整理好行装,背上久睡不醒的毛团,去见了卫怜钗跟吕凌烟,说明回程之意。再赴悬空山辞行。正阳子见他去意已决,也不挽留,传下法旨,教负责接引众箓生的虚谷子相送。
到了岸边,乘上大船。虚谷子做起法来,引来东风,座船乘风破浪,径直向西。
神农宫在娄县,东临东海,在钱唐湾以北。吕凌烟央虚谷子先送她到了娄县,就此与卫氏兄妹分别。虚谷子又送卫氏兄妹到了桃花岛,这才返程。
卫氏兄妹在桃花岛赁了一艘渔船,登陆才刚未时,阳光正毒。不一日,到了钱唐县,在外公家住下。
期间,毛团终于将固本丸药效尽数吸收,醒了过来。它沉睡时体型增长极快,若是人立而起,比卫凌羽还高半个头,掌间生出三尺长的利爪,端的锋锐,奔跑起来疾比骏马,威风凛凛。
住了半月,卫凌羽念着与林婉怡的约定,便向二老辞行。嵇雄夫妇见挽留不住,只好赠银百两以为路资。
临别前,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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