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起了王涉川。
王涉川见营中四处起火,与预先安排的并不相符,情知中计,却也悔之晚矣。大帅下落不明,燕军群龙无首,众将皆推他暂掌军事。
王涉川心情沉重,引着众将到之前关着侯不明的营帐去看,见看守的士兵晕了一地,地上还有水渍及秽物,确定污秽的确对侯不明有效,更知它是给人救走的。
他心思转得快,由此想到白天遇到那卫兵持令箭去催酒肉,当即猜出了事情种种经过,跟他们一起聚赌的大帅自然假的,其时帅帐里的大帅也不是真的,混进军营的妖人其实不是一个,而是两个。至于真正的大帅,恐怕早已遭了妖人毒手。
王涉川沉吟了半晌,将自己日间所见与推测告诉了众将。众将听了心底透着一股子寒气,大帅给妖人悄无声息地带离了燕营,十九遭了毒害,此事如果泄露出去,恐怕军心会立时涣散。
众将不敢声张,一时彷徨无计,同到帅帐商议后事。但三军夺帅,各人均没了主心骨,是去是留一时还拿不定主意。
帐外人声鼎沸,燕军奔走救火,帅帐里却陷入了一片死寂,反差鲜明。众将脸色都很沉。
王涉川时而踱步,时而走至帅案前停下,手指敲着案面,思考良久,道:“大帅凶多吉少,咱们就空着手回去,太守大人只怕不会给咱们好果子吃。”
众将自明其理,又何必用他说?一名裨将道:“那怎么办?难不成要领了这些兵马落草?”
燕国一郡要员均由太守举荐,再经吏部任命,是以一郡之内,太守具生杀予夺之大权。张自贞身为河东郡都尉,死的不明不白,太守闻讯必然震怒,众将回去自必要被问责,头上的脑袋能不能坐得住还两说。
因此当那裨将这句话出口,帐内半数以上的将领神色松动,扭头瞧他,皆知他是话里有话。
那裨将见众人神色,心底暗喜,道:“咱们回去了恐怕难逃一死,不如……”
王涉川猛击帅案,砰的一声响,打断了他的话,道:“慎言。各位,落草固然能暂保吃饭的家伙无虞,可咱们上有双亲,下有妻子,抛家舍业说起来容易得很,怕只怕太守大人震怒起来,给大家伙儿一家老小杀得干净!”
众将听他说得大是其理,眼底闪过一丝骇然,适才只想着如何保住自己的脑袋了,却忽略了畏罪落草有碍家人性命。
王涉川见众将默不作声,情知他们心头天人交战,便道:“咱们如今骑虎难下,最好的办法就是将功折罪。这些南朝贼寇虽不精于排兵布阵,却历来是阻碍我朝完成统一大业的绊脚石,咱们只要把他们的人头带回去,总是能交差的。”
一人道:“两个妖人就能在我营中来去自如,山上可是有数百人。”
王涉川道:“妖人总不能都会变化,况且妖法是畏惧秽物的。南朝贼寇劫营是假,当不得真,咱们折腾一夜,扑灭了火也该疲了,如他们真反扑也不好应对。咱们即刻攻山,打他个措手不及!”
那适才说话的裨将大是顾虑,道:“他们居高临下,况且山上地势不利我军排兵布阵,倘若他们再使妖法,咱们如何应对?”
王涉川道:“全军以畜粪涂抹刀剑箭矢,他们的妖法抵敌不住的。实在攻不下来,咱们只好渡河犯境,胡乱杀一些南蛮子来冒充了。”
那裨将道:“山上贼寇可不好应付,何不直接过河去杀南蛮子?”
王涉川道:“南蛮此来是为了什牢子的金翅大鹏鸟,本身没有捣乱的意思,咱们兵围王屋山,他们能没点气么?咱们直接撤军,他们再去四处捣蛋,惹下乱子,那杀再多南蛮子也不济事,太守大人能猜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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