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色忽悲忽怒,问道:“娘,怎么了?”嵇氏不答。卫怜钗呼哨一声,拍马追上。卫凌羽紧随其后。
到了竹林精舍,刘宪章提着酒博士跃下马来,前去敲门。卫凌羽这时心思俱在母亲身上,搀了嵇氏下马,见她一直恨恨地盯着酒博士,大感奇怪,看向卫怜钗。后者轻轻摇头,示意不知。兄妹两个俱各如堕五里雾中。
不多时,寺门向内拉开,精舍里的小沙弥迎出门来,合十鞠躬:“阿弥陀佛。诸位檀越……”直身时看见被刘宪章挟在肋下的酒博士,吃了一惊,续道:“啊!张檀越,你怎么给……给……”结结巴巴,说不出话来。
酒博士无奈苦笑:“烦请你给你师父通报一声,就说有一帮好朋友前来拜会。不过你师父腿脚不便,没有我这么好的轻功,也不必亲自出来接待了。”
那小沙弥侍奉老和尚多年,从未见过除酒博士之外的众人,见卫凌羽和刘宪章携有兵刃在身,将信将疑,请众人进了客堂,自去后堂知会老和尚。
那老和尚本来在后堂午睡,小沙弥进房将酒博士的话转述了一遍,说酒博士带了四个生人,一个中年、一个青年,还有两个女客,自己却给那中年挟在腋下。
那老和尚虽然终年参禅念经,早年却是个老江湖,心头一片雪亮,寻思:“我虽然腿脚不便,但凭一双铁拐,出门待客还是可是容易。他给人擒住了夹在腋下,说这番话是提醒我万万不可出去。”他深悔早年做下的一桩错事,自入佛门以来早晚忏悔,目下碰上了这事,心想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于是吩咐小沙弥先去客堂奉上茶点,自己则整理了僧衣,拄着双拐前去会客。
众人进到前厅,刘宪章放下酒博士,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嵇氏厉声道:“恶贼,你可还认得我么?”酒博士听她这句话,冷不丁抖个激灵,额头上冷汗涔涔,不敢吱声。
刘宪章更觉得蹊跷,向嵇氏拱手道:“卫夫人,这人究竟是谁?”
嵇氏潸然泪下,道:“他……他……”情绪过分激动,竟然说不出来。
这时,那小沙弥托着茶点入内,请各人入座,向众人敬茶。
刘宪章斜睨了酒博士一眼,心想:“这里毕竟是佛门清净地,倒不好过分逼问他。待眼前的祸避过去了,总要问他个水落石出!”端起茶盏呷了一小口。
他是个粗狂豪迈的武林好汉,素来只好饮酒,不喜品茗,但在这佛门净地,自然无酒可饮。适才在太守府一阵激战,又被大火烤了半晌,早就渴得嗓子冒烟,这会儿也只好借茶水润润嗓子。
众人坐在厅上。酒博士内心有鬼,始终不敢抬头直视。嵇氏心乱如麻,只是不停揩泪。
卫怜钗好言宽慰母亲,满腹疑窦,瞧了瞧卫凌羽,见他神情恍惚,不知在想些什么,心道:“他真的是我哥哥么?”
未几,厅外一阵“当、当、当”的声音由远及近而来。众人不约而同地扭头看去,只见一个须眉皆白、老态龙钟的和尚进得厅来。他双腿齐膝而断,全凭腋下架着的一对铁拐行动。
酒博士一见那老和尚,暗自叫苦不迭:“老和尚啊老和尚,你真给经念得糊涂了!我话里有话,这你都听不出来么?”
他引卫凌羽等人到此之前就谋划好了一切:太守决计猜不到卫凌羽和他在一起,自然找不到竹林精舍来。只要避过眼下这一场劫难,自己或可另想办法脱身。至于老和尚,只要不出来与众人会面,自当安然无恙。
只是千算万算,不意还算漏了这一着,也不知老和尚是没听懂他的话,还是不听劝阻,偏偏出来会客。
那老和尚肘下夹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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