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扫街时我捡过她扔掉的包子盒,上面用马克笔写着 “今日用料:面粉 19 斤(比昨天省 1 斤,多做菜包少做肉包)”“肉馅 9 斤(买的特价肉,比平时便宜 2 块 \/ 斤)”“给儿子买草莓包,预算 5 元(从自己饭钱里省,今天不吃午饭)”“明天提前半小时起,多做 30 个菜包(公司最近加班的人多,肯定能卖完)”。这种 “对客人实在到极致,对自己抠门到底” 的坚持,曾让我站在早餐店旁鼻尖发酸:原来有人把 “早餐店” 当成战场,每一个包子都是生计的筹码,每一次吆喝都是对责任的承担,那些看似烟火气的背后,藏着比围裙更沉重的 “生存担当”。
后颈的麻意袭来时,我正靠在便利店的玻璃门上打盹,梦里全是揉面的 “沙沙” 声与儿子的笑声。晨光透过玻璃照进来,在地上投下细碎的光斑,像极了她案板上的面粉。
二、包子铺旁的荆棘与掌心的温度
再次醒来时,右手食指传来阵刺痛。我猛地坐起身,发现自己趴在刘芳的操作台上,手里还攥着个没捏完的包子皮,手机在裤兜里震动不停 —— 凌晨 2 点半,帮工发来的请假消息:“芳姐,家里孩子突然发烧,今天来不了,您自己多担待”,还有丈夫发来的催款提醒:“房东说今天要上门收房租,3500 元,你一定要凑够,别让人家为难”。
窗外天还没亮,十字路口只有路灯亮着,冷风吹过,带着点凉意。我这才惊觉,自己变成了刘芳。
摸向右手食指,昨天被划伤的伤口还在疼,一碰到面粉就钻心地疼;左手的擀面杖没放稳,滚到了地上;围裙内袋里,儿子的涂鸦画硌着胸口,画里的包子冒着热气。操作台的抽屉里,压着三份 “生存难题”:经营的 “成本清单”,红色标注 “面粉涨了 2 毛 \/ 斤,肉馅涨了 5 毛 \/ 斤,菜包多放菜少放肉,豆浆少放豆子多兑水,控制成本”;家庭的 “待办清单”,“送儿子上学,交幼儿园伙食费 300 元”“凑够房租 3500 元,房东上午 10 点上门”;还有张 “身体警报” 便签,是自己写的 “偏头痛又犯了,炸油条时油烟呛得咳嗽,记得多喝胖大海水”。
我摸向钱袋,里面只有 800 元,是昨天卖包子剩下的钱 —— 今天必须多卖 100 个包子,才能凑够房租和儿子的伙食费,帮工请假,所有活都要自己扛,只能咬牙撑过去。
凌晨 3 点,我准时走进后厨。和面机嗡嗡作响,我往面粉袋里倒面粉,一边倒一边算:“今天要做 400 个包子,面粉只能用 18 斤,多做菜包,少做肉包,能省点肉馅钱”。揉面时,右手的伤口被面粉刺激得发疼,我只能用创可贴裹紧,继续揉 —— 没帮工,慢一分钟就少做一个包子,少赚一块钱。
凌晨 5 点,我生起炸油条的炉子。油烟呛得我不停咳嗽,偏头痛也犯了,太阳穴突突地疼,只能靠在墙角缓一缓,手里却没停 —— 把醒好的面切成条,两根叠在一起,用筷子在中间压一下,拉长放进热油里,瞬间飘出香味。油条浮起来的那一刻,我才松了口气,至少今天的早餐有着落了。
早上 6 点半,第一位熟客张哥来了。他穿着西装,手里拿着公文包:“芳姐,老样子,2 个肉包 + 无糖豆浆,今天要赶早会,麻烦快点。” 我赶紧从蒸笼里拿出两个热乎的肉包,装进塑料袋,又倒了杯无糖豆浆,递到他手里:“张哥早,今天豆浆多给你装了点,刚熬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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