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短裙,被几个男人围着灌酒,吐得跪在地上,他们却在旁边拍视频取乐。
化妆间里,化妆师用遮瑕膏在我眼角堆了三层,才盖住青黑的眼圈。“导演说你眼睛不够媚,“ 她往我眼睑上贴第三层双眼皮贴,“得再调调,不然这戏就给新人了。“ 我看着镜中陌生的脸,突然想起三年前在话剧团,导演说 “凌薇眼里有光“,而现在,这双眼睛里只剩下恐惧,像被猎人追得无路可逃的鹿。
下午的热搜突然爆了。# 凌薇耍大牌打骂助理 #的词条后面跟着 “爆“ 字,点进去是段被剪辑的视频 —— 其实是粉丝围堵时推搡助理,我护着她吼了句 “别碰她“,却被剪成 “当众撒泼“。评论区像炸开的粪坑:“滚出娱乐圈““ 整容怪 ““被包养的**“。
王姐坐在保姆车里刷手机,笑得露出黄牙:“这是公司买的黑热搜,先抑后扬。等会儿发你捐款的通稿,虐粉固粉一石二鸟。“ 她突然把手机怼到我眼前,“你看这个粉丝,说要为你去死,多好的韭菜。“
我盯着屏幕上的留言,突然想起昨天收工后,那个蹲在公司楼下的小姑娘,举着 “薇薇我们永远相信你“ 的灯牌,冻得鼻尖通红。而我连摇下车窗说句谢谢的勇气都没有 —— 我怕她看见我高领裙下的淤青,更怕这虚假的 “相信“ 某天会变成最锋利的刀,亲手把我捅死。
深夜的保姆车里,我对着小镜子卸妆。假睫毛扯掉时带落了几根真睫毛,美瞳摘下来,世界突然模糊成一片灰白。手机震了震,是个陌生号码发来的消息:“薇姐,我是昨天试镜的新人,能给我讲讲戏吗?求你了。“
头像里的女孩眼里闪着光,像极了三年前的我。那时我也是这样卑微地给前辈发消息,却被她截图发到群里,说 “这丫头想踩着我上位“,最后还抢了我的角色,泼我脏水说我 “被导演潜规则“。
“拉黑。“ 王姐抢过手机,“我已经让人发她的黑料了,说她整容碰瓷你。“ 她往我嘴里塞了片安眠药,“吃了睡会儿,明天还要陪王总去澳门,他手里有个国际电影节的资源。“
车窗外的街灯掠过,像串模糊的眼泪。我摸着后颈的皮肤,那里有块月牙形的疤 —— 是三年前被那个抢我角色的前辈,用烟灰缸砸的。当时她笑着说 “妹妹别抢资源“,现在我却成了和她一样的人。
后颈的麻意袭来时,我正把那片安眠药吐在纸巾里。保姆车路过我扫街的商场,大屏上的凌薇还在笑,眼尾的朱砂痣艳得像血。突然很想念我的折叠床,想念林小满的葱油饼,想念扫街时被太阳晒得发烫的柏油路 —— 至少在那里,疼是真的,饿是真的,连愤怒都能痛痛快快地说出口。
三、尘埃里的清醒
再次醒来时,阳光透过纱窗照在脸上,带着点灰尘的暖意。我猛地坐起来,折叠床发出 “咯吱“ 的响声,踏实得让人想哭。摸向脸颊,没有指印,没有厚厚的粉,只有扫街时被晒出的健康黑。
手机在枕头底下震动,是林小满发来的:“凌薇被爆出陪酒视频了,全网都在骂。“ 我点开新闻,照片里的她穿着我穿过的那条高领裙,脖颈处的淤青遮不住,眼神空洞得像口井。
穿衬衫时,发现领口的扣子松了,是上次扫街时被门钩扯的。我找了根棉线缝上,针脚歪歪扭扭,却比那条镶钻的高领裙舒服百倍。路过商场大屏时,凌薇的广告已经被撤了,换成了奶粉广告,画里的宝宝笑得一脸天真。
“哥,发传单呢?“ 昨天那个买葱油饼的大叔接过传单,“听说那个凌薇可惨了,被金主抛弃,还被全网骂。“ 他叹了口气,“看着风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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